“小裴姑娘怎么哭了?”
杜朗虽是在问,目光却飘向了霍北,霍北一张冷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疑惑和无措。
“刚刚去见师父,想起了一些过往,心里难过,不过这会儿已经好了,”她扬起笑脸,“我正要去找嫣娘姐姐呢。”
“不巧,”杜朗轻叹了口气,“嫣娘身子向来不好,昨晚又没睡好,这会儿不舒服歇下了。”
“那我等嫣娘姐姐好了再去,”裴容虽然担心,但听到人已经歇下了,也只得作罢。
“好,那我们先走了。”杜朗点头示意,带着霍北往正厅方向去了。
沈慕从后山回来是傍晚时分了。
他把附近几座山挨个搜了一遍,确实找到了几个山洞,其中有一个有藏过人的痕迹,他还在锋利的石头上搜到了手指长的褐色布料,不知道是受害者的还是凶手的。
这布料不好判断来源,他只得先和万觉他们会面了。
“师伯,有线索……”
万觉一见着他就赶快上前,正开口,万方左一个眼神过去,他就止了声。
“刘彬昨天午后碰见了嫣娘,晚些又去见了霍角,”万方左赶忙接话。
“是说遇见贵人之前还是后?”沈慕追问。
万方左昨晚并不在场,所以并不知道他问的什么意思,万觉道,“之前,我特意问了,是先见了霍角才说那话。”
那便排除不了了,而且刘彬并不一定只见了这俩人,沈慕微微头疼,先不论其他,这俩人和城主府关系密切,他都不好查。
沈慕头疼的功夫,万方左冷冷扫了万觉一眼,万觉吓得赶忙低下了头。
“我们先去见裴容。”
“嫣娘姐姐?”裴容不解看沈慕。
“听说你和她走得近,我们这才来向你打听。”
沈慕点头,他思来想去,眼下只有一个个排查,他得先看看旁人眼中的嫣娘是什么样子。
“嫣娘姐姐和杜朗是夫妻,她身子不大好,听说是先天体弱,杜朗一直在用灵力为她续命,但我听今华说现在灵力续命也不起作用了,她多数时候连起床都困难。”
裴容忍不住惋惜,“嫣娘姐姐是医女出身,年轻时辗转各地治病救人,后来身体大不如前,就随杜朗定居在了漠城,她见多识广,知道许多志怪故事,所以我喜欢去找她玩儿。”
沈慕回想起他昨日见嫣娘的情形,倒确实是和裴容的描述对得上,如此她的嫌疑就大大缩小了。
“好,多谢你了,”问话完毕,沈慕起身道谢。
“沈师伯客气了,”裴容也赶忙起身送客。
出了裴容的院子,沈慕看向万方左二人,“你们先回去我去见城主。”
万觉其实并不是很想和万方左独处,但沈慕发话了,他也不敢多说。
啪。
将将关上门,一巴掌就落在了万觉脸上,打的他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师……师兄,”万觉捂着脸小心翼翼抬头看向万方左。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抢在我前头卖乖?”万方左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将人摁在了门上。
“师兄,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这次吧,”万觉拳头握了又握,最终也只敢怯声求饶。
万方左是掌门亲自收入万合宗的,他得罪不起。
“现在知道求饶了?早……”万方左骂骂咧咧抬起手,眼前却一阵恍惚,手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随即整个人重重摔到了地上。
万觉捂着脸愣了会儿,赶忙去扶万方左,“师兄?师兄,你怎么……”
一句话没说完,熟悉的昏沉感再度袭来,他的眼皮在短暂的打架以后不受控制地合上了,他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这两天你辛苦了。”孟白凤看着沈慕道。
“只要能早些找到失踪的百姓们,一切都值得。”沈慕答。
霍白凤微微颔首,对此回答还算满意。
“霍城主,我这次来是想问问霍角,”沈慕忙趁机问。
“霍角?”
霍白凤下意识眉头一皱,稍稍坐正了些,“所为何事?”
“万觉调查到刘彬失踪前见过他,”沈慕斟酌了一下措辞,“我想了解一下,也好助他洗清嫌疑。”
“霍角是我的军师,漠城人,平日里住在军营中,和将士们接触的多,他年轻时确实骁勇,不过打从十几年前受伤后就再没碰过兵器了。”
霍白凤简要说明了一下,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霍角就是个普通人,没有能力抓走那么多人。
这个答复让沈慕有些头疼,其实他原本是有些怀疑霍角的,毕竟在漠城能成为刘彬口中的贵人的,除了城主身边人,其他人也不太够格。
“对了,城主说霍角是住在军营的,怎么从昨晚出事到现在都没看见他人?”
沈慕思索了会儿,忽然想起个问题,霍角身为军师,白天按理应该待在霍白凤身边才对。
“这……”
霍白凤一顿,仿佛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似的。
“我今日确实没见到他,这几天漠城比较乱,兴许是带人去城里巡查去了,我一会儿旁霍北去找他。”
霍白凤思索了会儿,给出了个比较体面的解释。
“好,那我就不打扰城主了。”
“城主,出事了。”
沈慕刚刚告辞起身,消失了一天的霍角就慌慌张张出现了。
“怎么了?”霍白凤不满蹙眉,他这反应有些失态了。
“启禀城主,那东西好像又出现了,”霍角忙缓了口气,看向沈慕,“在沈仙君的院子里。”
“什么?”沈慕一愣,转身跃至空中,“我先行去查看。”
“你去通知杜朗和霍北,”霍白凤也紧跟着起身,还不忘嘱咐霍角。
“裴容?你怎么在这儿?”
沈慕进门就只看见了裴容,屋里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香味,他巡视一圈,并没有找到来源。
“师伯刚走我就来了,我想问问嫣娘姐姐出什么事儿了,结果进院子就看见有个黑衣人翻墙跑了,我去追没追到,我来时两位师兄就昏迷了,这屋里有股奇怪的味道,我就把窗户打开了。”
裴容指了指地上的两人,如实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