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铁上的副组长,此时正在用行动证明自己的专业性,他简短地汇报了自己的现状,随后详细描述了三人的特征。当他回到博物馆时,半只队伍已经集合好,组长脸色铁青。
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进来,又大摇大摆地出去。如稚子手持千金,穿行闹市,活腻歪了
“凡是他们去过的地方,所有设备更换,调位。”发生了这种事故,直接进入紧急模式,之后的展览甚至有可能取消,组长在现场主持着工作,像是看不见副组长一般,直接剥夺了副组长的临场调配权力。
从监控上看不出他们动了任何手脚,就像寻常的游客一样,进来看了一圈。
组长特意更换了拜访展品的柜台,同时地面,天花板,吊灯,能想到的每一项都再三检查。
可最后事情还是发生了,画依旧是烧了。
此时安保人员正在忙碌检查柜台,更换设备,两名带着口罩的男子在博物馆闲逛,温公子被薛仁拉扯着又来踩点,实际上直到此时此刻,薛仁对计划了解仍然不多,行动是老黄一手操办的,温公子忙前忙后,两人没让薛仁多参合。
薛仁压低声音,刻意靠近温公子“所以明天咱们怎么打算。”
温公子不习惯和人靠这么近,后退一步,打发薛仁道“先看看灯。”
薛仁恨不得把脖子扭断,看了一大圈,眼睛都被灯光晃花了,身子摇摇晃晃“挺正常的,有什么讲究”
温公子对这个二货毫无免疫,自己话还没说完他就开始转圈,什么时候能耐着性子只好接着说“看头顶的灯。”
“”薛仁以为温公子故弄玄虚,烦透了老黄和温公子这套神秘主义,打定主意不继续追问,省的吊人胃口。
没想到温公子反而主动解释了起来。”明天放画的位置已经确定了,天花板离地太远。原本的计划是在灯上做手脚,到时候在会有几盏灯强光闪烁后报废,确保当时没有人能看到发生了什么。随后配合我们一开始准备好的白磷投射装置,画会在空气中自燃,东西自然就毁了。“
”就这么简单白磷会被查出来的呀哥,这化学元素你肯定没办法改变吧我高中化学经常满分的。“薛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觉得自己和温公子的沟通效率提升很快,全仰仗着自己的孜孜不倦,坚韧不拔,不懈努力,不然哪有如今这改革春风吹满地的新局面
温公子白了薛仁一眼,傻子才会在大庭广众下聊这种事,自己是不是被这个活宝拉低了智商,只好继续开口解释到“场馆保安有一个是我们的人,会用灭火器去处理,保证最后查不出来。”
“我觉得不行,太儿戏了吧。”薛仁是铁面无私的判官,义正言辞地指出计划的漏洞。
“是,是,太儿戏了。”温公子连声附和,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的敷衍。
聊天聊到这份上,两个人都只剩下沉默了。
展览前一天深夜。
“明天有一幅赝品会被烧毁。”老黄笃定地说到。
“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设置的点火装置,这会大概也发现灯的问题了。温公子补充道。
“所以我们准备跑路”薛仁一脸懵逼,这刚起步团伙就跌倒弟兄们被发现了还这么淡定是让被捕照片拍得好看一点吗还是被人砍之前能和声和气的摆好se这就是江湖人士要的面子泰山崩于面前而不跑
“不,他们是很职业的安保,也够贪。所以他们会听画主的安排,烧掉一幅赝品,换来保险金。”老黄对自己的领域十分自信,人进了哪一行,吃哪一碗饭,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做安保哪有骗保险金来钱快他们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温公子就像捧哏一样,一唱一和。
“真画肯定会出现在现场,在开幕仪式前由保险公司和博物馆的鉴定专家同时验明正身,然后才会开始展览。因为只有这样才符合赔付流程。所以画会在鉴定完,展览前这个时间差中被烧毁。他们需要把画替换出去,我们的计划就是在这个时间下手。”老黄向薛仁展示了全部的计划,薛仁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看的温公子都一愣一愣的。
老黄和温公子一人一句,把整个故事描绘的生动形象,薛仁觉得自己可以开始鼓掌喊666了,这场行动好像没他什么事了,他就是喊6666两个人估计都嫌弃他聒噪。
”你今晚要加下班。“温公子突然和颜悦色对薛仁讲道。
薛仁觉得这就是喜羊羊看灰太狼的眼神,来自基因的碾压,来自灵魂的恐惧,他根本没法开口拒绝。
”画幅画,画好看点,我们要送一个人“老黄邪魅一笑,让温公子跟着薛仁都汗毛炸裂,这个老不修的笑起来阴深深地,看他俩就像鬼子看花菇凉似的,太不正经了。
展览当天。
一名风衣墨镜男子提着手提箱,不急不缓地走出了博物馆,安保好似看不见他一样,全程放行。身后一阵骚动,空气中逐渐弥漫着纸张燃烧后的气味,有白磷,有灭火器,还有人群的喧闹。
一切都按着所有人的计划进行着,这样很好。
走在路上猛地被人一撞,墨镜男子刚扭过头,就感觉到一个尖锐的物品抵着自己的脖子,一顶帽子猛地被扣上了脑袋,常年不干一线的他身手慢了些,不然此时绝对是攻守易形的局面,而不是如此被动,甚至任人宰割。
从远处看,就像一个许久不见的好友扒着自己的脖子,正和自己亲密交流。汗从他的耳边划过,他试图让自己的脸色显得自然些,干这行的面子比天大。
“低头,往前走”温和的嗓音极具迷惑性,墨镜男子在心里打赌,身旁的人一定是杀人不眨眼还能微笑念圣经的冷血人物,墨镜男子顺从着对方一句句指令。
“走到公交站”
“放下手提箱,上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