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唯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温谦良的声音嘛,他怎么在这儿!
因这声,她便停下了,立于那处窗沿下,慢慢偷听。
里边又有人道:“王爷,您就行行好。上次是确是下官的错。可是这次不过一个工部小工程,小的便伸了手。可是谁能想到这事竟有人查了。这些年,小的也一直跟在王爷左右。您看,这次您能不能帮小的一把,真的,只这一次!”
扑通!里边传来一声闷响。言之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看来这受了难的官,与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温谦良在首位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哂然道:“所以你和孙大人便在青楼设宴?”
对方一愣,不知所以。这里也不算什么太好的地方,在这儿设宴怎么了。以往办事的时候,大伙不也一样在这种地方设宴吗?
言之唯在窗户外头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位端王可不就在青楼吃了大亏嘛,直至现在还没寻到人呢。
“谁!”
温谦良忽地一个箭步冲向后窗,言之唯大惊之下,忙向后退了几步,而后匆匆而逃。
温谦良速度够快,几乎霎那间便把那间窗子推开。可是从他那个角度,却只看到院中一处假山。一道人影自那假山处刚刚经过。
他不知对方是何人,一片腿,这位端亲王竟打窗子里纵了出来。直奔那处人影消失的所在。
言之唯对这里虽然不熟悉,可她提前确是令方杰问了那带路小厮。知道秦王定下的几房舍位置。这地界离那里不算太远,她匆匆逃出后,直奔目的地。
可是身后的脚步声追得着实太急,若非现下天色极暗,许是早叫温谦良看出端倪。
言之唯心里一急,左右看时,竟发现一处小小院落,里边只有屋内有灯光,院中却是无人值守。她心思一动,随即闯了进去。
在正屋的厢房隔间里,言之唯暗自长出一口气,下次她可不敢再这般冒险了。温谦良不是端王嘛,也没听说这位会武功,怎么就突然间追了出去!
言之唯心中懊恼,这可是在青楼里,一般哪间屋舍里不是有几位妓子,里头好不热闹,平时人何曾注意过外头人过路,温谦良这耳朵简直比狗还灵!
言之唯躲了,温谦良在院中转了好大一圈,也没找到到底是谁在偷听。不得已,他又转了回去。只是还不死心,令他手下的侍卫再查。
另一边,言之唯也没想到,她在这处跟温谦良躲猫猫,竟又有重大发现。
“不是提早告诉你,以后什么事也不要再在这里相见吗?你怎么又叫我过来?”
“主子,小人也是没办法。谁能想到最近咱们几家青楼一直在出事呢。那端王千岁也不知受了哪个的气。从京兆尹那边拿了什么命令,暗地里一直在彻查青楼。二爷唉,您再不想想办法,咱们手底下的几间赌场和青楼怕都要叫人查出来了。”
“端亲王?温谦良?他查青楼做甚?”
王腾飞也是一头雾水。唯有在另一间没人的厢房里偷听的言之唯才知晓一二。必是那日温谦良在青楼里吃暗亏,一时气不过,找了关系在暗查彩衣楼的背景。但只查一家,必是要叫人猜疑,多查几家,对外也有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