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唯小厮买茶具时,可没买茶。这会儿看着自家少爷在这里烹茶,内心十分惊惧。别人不知道,他刚刚可看得真切,少爷哪里是用茶叶啊,分明是用那长在道二边的野草!
果然,在言之唯小厮崩溃的眼神下,他家大少爷果然拿出玉手,指了指道边的那处丛长势极好的野草。
闲汉愣了愣,一时没明白这这位清隽少爷的意思,依然又问:“这位公子,您壶里用的什么茶?咱们闻着真是极清香呢。”
言之唯淡淡道:“本少不是说了嘛,就是那丛野草。是不是十分好闻,这茶还是本少在王家茶铺里看着的上等好茶呢。现在本少不用他们炮制,直接用了最新鲜的,你说好不好。”
“哗!”
众人一片哗然,“真的假的,这位公子莫不是在说谎。人家王家大茶铺里的上等好茶竟是路连野草?这个我才不信呢。”
“说的也是。反正我也不信。”
“不过若这位公子说的是真的,你说咱们也弄些这种草叶子往外买。不必什么上等好茶的价,只要给我一般茶叶价,那也是发了啊。不行,我现在就薅一把去。”
不管众人信与不信,反正言之唯指的那丛野草算是被薅得一干二净。
“让开,让开!这位公子,您做事可真不地道。咱们好好开着铺子,您在咱们家铺子面前烹什么茶啊,想要烹茶,您大可直接回府自娱自乐。何苦来咱们这儿抛头露面,难以清静。”
言之唯没回话,可是附近看热闹的人中,却有认得那说话之人的。
“这不是王家茶铺子里的管事刘三吗?他怎么出来了?还说得这般客气。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家婆娘前头带些好茶去丈人家,去他们王家买茶,人家那个高傲就别提了。现在这会儿可真够客气的。就撵人都这样文雅。”
说话之人是人群中的一个年轻后生,看面目,十分老实。
有那好事的当即就笑,“要放咱们身上,咱们也得客气些啊,没见这位小公子来者不善嘛。都在人家茶铺子面前弄这种事了,谁知人家有何底气。这会儿最好的结果就是把人敢快请走为上。这管事做得还不错。”
“小公子,小公子?您有何意倒是说句话啊?若是再在咱们家铺子门前闹事,别怪刘某着人请五城兵马司来把您哄走了。”
言之唯身后的小厮不由大怒:“凭什么,我家少爷来你们铺子买茶不卖,气不过拿了路边野草出气。少爷所在的地界,是写了你家的名字,还是被你们家买下了。我可告诉你,这块地,可是大道。就是有人来管,也不能是你们王家茶铺。”
言之唯不由多看了一眼方显派到她身边的方杰。心道,确是个忠心护主又伶俐可人的小厮。以后要重用。
刘三的神色变了变,他冷笑道:“是啊,按你说的,确是管不到令公子身上。可是你们扰乱我王家茶铺正常营业。现在客人皆围在你家公子身边看热闹,你们公子坑了我家的生意不说,还故意往我王家茶铺上泼脏水,是不是真当我们是泥捏的了。告诉你,我江南王家可不是好惹的,你们背后是谁?”
众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前眼这一幕,忽地有那好事者听出一些眉目,直接悄声对左右道:“不对头啊,你们瞧那王家茶铺的管事,他怎么一直没否认这野草是茶一事?难不成真叫那小公子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