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再次到达那处地方时,果然看到李管事的人正沮丧的等在原地。
“行了,把东西收拾收拾,先上山罢。”
“少爷,这事不能完。咱们还是报官。”
言之唯的眼一翻,“报官?报什么官?就几车米粮吗?”
李管事一时气结,“少爷,怎会只是几车米粮咱们可是在京城脚下遇上了劫匪。”
他说话吞吞吐吐。言之唯扬眉反问,“你觉得二叔若是在这里。可能允你报官?”
李管一时眼都红了,但却没再反驳。言之唯着方显清点人数。这一清点,登时叫人惊讶,因那些口中大喊杀的响马,竟是几乎未杀一人。仅赶走了几架马车。
云山寺第三间厢房前,言之唯亲身进来。见得里边的一个青衣人,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可有回执。”
对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言少爷果然大胆。这是某家的凭证。”
对方送上一张不明印信。言之唯接过,又道:“我在山脚下打掩护的米面粮车叫人劫走了,不知可否配合一些人,探一探那处匪穴?”
对方的面色古怪了一些,“言少只管往山下走便是。”
言之唯没再说话,拱了拱手,转身离去。她二叔因为银子的事受伤颇重,她又不是傻的,对于运银出城的事,自是心存疑虑。
言之唯左思右思之下,另做了一手准备。去云山寺送米粮,总是要派个小厮先行通知一声。重点便在那小厮身上,言之唯胆子大,直接把银票夹在佛经里,明着告诉小厮送到云山寺主持手上,当做还愿经文,烧了好积些阴德。
她一点儿也不信,在这种时候,言府的下人进了云山寺,对方会一点儿不查一下她送去的东西。
那本佛经里头,夹了许多的银票,只是她制做极好,若不细查,是看不出经书是二层而已。
银票而已,左右是言府开出来的,似这种大额银票,真没了,银子还未提走,只要支会一声,也不怕什么。当然,若是人敢到她家的银庄提银子,言之唯也不是吃素的,定要家里积年的老人查一查的。
下山的时候,言之唯遇上一个熟人,对方还特意向他打个招呼。
“言公子,久违了。”
“林大人好,您这是上山还愿?”
“言公子,听说你在山脚下遇上些不好的事?林某不才,自然查个清楚。”
林万里面色不变,十分自然的说着来意。
言之唯轻笑一声:“大人好气量。我家马车确是叫人劫走了,不过小人在车里动了些手脚,加之那车十分沉重,想来也有些车辙印。大人只要一看便知。”
林万里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你在车里动了什么手脚?”
“小人不过在米粮袋子上戳个眼,时不时叫那袋漏些个下来。”
“愚蠢!”
林万里骂了一声,马上着人去查。他并未全听言之唯的话,而是多派了几路人马。
这样的手段,对方只要不傻的,如何不会往后身。他得动作快些,不然叫对方模糊了线索,那可真就查不到了。
言之唯沉默地把她带来的人清点好,不管这些人忠不忠心,反正她是不会再用了。
这次出行,她们上山的道可不是正常踏青走的,而是特意选出来的近路。就这还能叫人一拦一个准,若说他们之中没有内鬼,言之唯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