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哪怕是谢应渊现在还披着周望之的皮,以戒心的修为,不可能认不出来他到底是谁!
被谢应渊揽在怀中的我,浑身僵直地就像即将奔赴刑场。
明明只有不到五百米左右的路程,朝着戒心走去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了曾经那意气风发,张扬明媚的沈小将军的心脏之上。
直至我们终于走到了戒心的面前,他那灼灼而又清澈的眼底,这才对我流露出一丝疏离的笑意。
他说:“十五,好久不见。”
我浑身僵硬地对他回道:“好久不见。”
在我的话音落下后,谢应渊立即在我的腰上轻轻掐了一把,显然是在故意提醒我,此时此刻,站在我身边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用挑衅的目光望着戒心,眼中的火药味十足,却是连个招呼都没与他打。
戒心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直接将他当作了隐形人对待。
更怪异的是……
萧忆安明明是他的同胞亲兄弟,与他见面之后,俩人之间的气氛不仅凝重又疏离,隐约还有一种不熟与冷漠。
明明在我们面前,称呼戒心还会用我哥这一次的萧忆安,在与戒心真的碰了面之后,俩人之间不仅连个招呼都没打,还用那彼此都对对方漠视的目光对视了一眼。
场面一下子陷入到了无尽的沉默与无言之中。
我是真的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正想主动说点什么,将话题引到正事儿上去的时候——
萧忆安忽然抢先一步,对着戒心高高在上的吐出一句:“要不是想救初一,你让我过来,我才不会来呢!”
“现在我们人都来齐了,你那师兄和楚宴清在哪?初一到底又是个什么情况?”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戒心对萧忆安的态度,竟然更是冷漠,虽然没有与他嘴上较劲,但是看着萧忆安的目光,与看一个陌生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他说:“崖下的湖底,是千米冰川的寒冰炼狱,他们都在里面,但是现在入口被楚宴清封死了,里面的阵法也乱了,想要进去,得先找到入口。”
戒心的话音刚落,谢应渊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嘴上虽没明说,眼底的神情却像是在问他:“林寒霜不是你亲手封印进的寒冰炼狱吗?”
“你说你找不到入口,谁能相信?”
戒心回了他一个坦荡的眼神,并未对其去做过多的辩解。
萧忆安则猛地拉高尾音,大声的质疑他道:“沈知初!我们过来的路上用了这么久,你可别告诉我,你就在这里干等着,啥也没干!”
“非要等着我们到了,再一起去找路口是吗?”
话说到这里,还没等戒心回答呢,萧忆安像是也很久没有和戒心正儿八经地说过话了,竟然把自己都给说激动了。
他一个没忍住,直接对着戒心质问出一句:“李初一当年是怎么对你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是吗?”
“就算你对李初一没有半点爱意,也不至于心冷至此吧?”
“她当年对你的好,连我看了都嫉妒得不行!”
“你不要亲情,不要友情,也不需要别人爱你,你心底里的那一点点情,全都只给了一个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