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叶双卿只要一想到她这个前身卑躬屈膝讨好舒染墨却一再被拒绝难堪的样子,就觉得从前的叶双卿真没出息。
就算他是璃国第一美男又如何,就算他是战功赫赫的战神又如何,她对这个舒染墨可没什么好感。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努力之后仍旧得不到,还不如早早放弃给自己留一些尊严,女人又何必将自己的幸福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就在叶双卿发呆再抬起头来望向镜子的时候,却发现镜子里又多了一个人的影子。
叶双卿瞪大眼睛一看,那人影不是舒染墨又是谁。
叶双卿立刻回头,看到一身冰蓝色锦缎长袍的舒染墨像一件冰冷雕塑一样负手站在自己身后,微沉着脸色,眸色在灯影下忽明忽暗。
叶双卿又留意了一下,房门紧闭,窗户被一根竹竿半倚着。
舒染墨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她的房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估计这轻功已经登峰造极了。
叶双卿秀眉一紧,“舒染墨?”
舒染墨眉宇间骤然覆盖上一层阴戾之色,“我有事问你。”
叶双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昨夜之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凝着舒染墨那双寒意森森的眸子,叶双卿的背脊上陡然升起了一股钻进骨髓的凉气。
叶双卿深吸口气,“我说没有你信吗?”
“这京城人人皆知你一直费尽心思想挖你长姐的墙角,谁知道是不是你在昨夜别院晚宴的酒里动了手脚?”
叶双卿冷笑一声,“大将军,这里是皇家庭园,可不是太傅府我们家,给你下药你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如果让我说,大将军位高权重,这些年应该得罪了不少人,昨夜之事,很有可能是有人在你背后下黑手想看你出丑,你若娶了我,别人会嘲笑你吃了个哑巴亏,娶了一个名声不好的太傅府庶女,你若不娶我,那就是违抗圣命,结果更悲惨,很有可能会掉脑袋,大将军自然不可能违抗圣命,因此你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娶我。”
舒染墨愕然,这叶双卿的心思什么时候这么清楚了,而且这说话时的语气,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舒染墨眉心一紧,“得了便宜还卖乖?”
叶双卿长眸缓垂,薄唇浅抿淡勾,嘴角弧度若有若无。
“若说是占便宜,也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才对,如今事情闹大非我所愿,再说了,昨夜我睡得好好的,是你偷偷进了我的屋爬了我的床,之后发生的事,我喝多了,根本没有记忆,莫名其妙被人夺了清白,说到底,吃亏的人是我。”
这可恶的女人什么时候学的这般牙尖嘴利了,竟然和他说吃亏?
那他是不是应该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叶双卿顿了顿,“婚是皇上赐的,皇命难违,不过就算将来我们成婚了,之后也可以找机会和离,你不高兴的话随便找个理由休了我便好,到时候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叶双卿明眸如星辰闪着慧黠的光。
“你在嫌弃我?”舒染墨眉心一紧。
叶双卿明眸轻轻一眯,微微扯了扯嘴角,“我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也知道大将军不喜欢我,与其一辈子绑在一起相互折磨成为一对怨偶,还不如婚后找个机会分开成全彼此。”
舒染墨竟然从眼前这个女人的话语之中感受到了她的委屈。
从前的叶双卿,找到个机会就往自己身上贴,如今机会就摆在她面前,她竟然说出婚后井水不犯河水这种话。
舒染墨紧盯着叶双卿思虑了片刻之后,紧抿的薄唇终于舒展开几分,“被我拒绝了这么多次,这次打算用欲擒故纵这一招了?”
叶双卿抬头凝着舒染墨的眸子轻笑一声,“我承认从前我确实喜欢过你,也用过一些手段追求过你,但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如今我答应嫁给你,仅仅只是不想违抗圣命惹上麻烦而已。”
“那我也告诉你,是我做的事,我一定会负责,不过你记住,我娶你,无关情爱,只因责任,而且我劝你婚后最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你的将军府少夫人,如果像从前一样做事不靠谱,我有一百种法子治你。”舒染墨的声音清冷。
不知怎么,听了舒染墨的话,叶双卿竟产生了一种坠入修罗地狱的恐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