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一处客栈住下,秦川坐在桌前,不吃不喝,独自发呆。
刀白凤,她竟然怀疑我?!
在她心目中,我竟然会去杀段正淳?!
秦川面如死灰,心中却愤懑难平。
自己听到她的信息,是何等欣喜若狂;知道她遭遇危险,我心急如焚,一刻不停地奔来。
可甫一见面,没有一句问候,没有一个温柔眼神,竟然直接质问我。
越想越失落,越想越愤愤不平,“啪”的一下,水杯被秦川无意捏碎了。
喜儿见秦川模样,早已明白了大概。忙取了毛巾,为秦川擦去水渍。
她柔声说道:“秦大哥,师傅一向通情达理,明辨是非。可,为什么她一见到你,却一反常态,态度冷漠,上来就质问是不是你杀了那镇南王?!”
是啊,秦川猛然一醒,自己为何对刀白凤又爱又敬,是因为她人美心善,身份尊贵,却又是难得的通情达理,为何突然变化这么大?!
喜儿见秦川脸上泛疑,答说道:“秦大哥,你可知道,师傅这段日子,不仅奔波劳累,更是担忧疲惫、焦虑难安.....”
“她总是休息不好,好几次在深夜中胡乱说梦话....”
秦川忙问道:“说什么梦话?!”
喜儿叹息道:“我断断续续,听师傅迷迷糊糊说过这么几句....”
“真的是他吗?....”
“不,不会,不会是秦川的。”
“秦川,他不会乱杀人的.....”
秦川听到这话,这才想起刀白凤脸上已有风霜之色,想起她睡梦说这些话的场景,不由得心中一酸....
喜儿看着秦川,说道:“师傅开始并不相信是你杀了镇南王,那个指证你的人身份特殊、言之凿凿,她才有些动摇.....”
秦川露出惊愕之色,讶声道:”竟然有人指正我杀了段正淳?!”
“是谁?!”
喜儿沉声说道:“我听师傅说,是一位叫做阿紫的姑娘,据说是镇南王的私生女儿。”
秦川铁青着脸,叫道:“什么,是她?!”
“我还以为,是她透露了我当时也在小镜湖的消息。没想到,她竟然敢诬陷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秦川是满头雾水,心中都是疑惑,下意识双手握住了喜儿的臂膀。
“哎呦”,喜儿面露痛楚,叫道:“秦大哥,你弄疼我了。”
秦川这才醒悟自己失态,连连道歉。喜儿忙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当日阿紫离开了小镜湖,在信阳城游荡了一两天。在一处客栈,她心情得意,正把玩着精致的玉佩。却被段正淳的家臣古笃诚瞧见,认出玉佩是阮星竹之物,便出口质询。
阿紫瞧古笃诚衣衫简陋、形如村夫,哪里肯搭理他,更是出手教训他,哪知反被擒住。后,傅思归、朱丹臣两人来到,便将阿紫带去小镜湖见段正淳。
四人到了地方,才发现段正淳、阮星竹、褚万里,俱已被害。
几人悲怒交加,傅思归更是惊怒之下,以为是阿紫偷盗玉佩,暗算了三人,要杀了她报仇。慌了手脚的阿紫,才说出自己是段正淳女儿的身份,玉佩上新刻的阿紫名字即是凭证。
朱丹臣跟段正淳最为亲密,知道阮星竹那段秘辛。三家臣只得收拾了尸身,隐匿地返回大理,悄悄告知国主。
之后,国王寻回刀白凤,一同盘问阿紫当日可有异常现象。阿紫讲了当日发生秦川与段正淳言语冲突的事情,并说道她偷偷离开时,曾瞧见秦川趁着夜色,悄悄潜向小屋,面容凶恶。她悲伤落泪,叫道一定是秦川趁段正淳受伤杀了他。
亲弟弟身死异乡,国王段正明怒不可遏,刀白凤原本有些不相信,但阿紫说的有头有尾,将秦川容貌身形说了出来,使得她半信半疑....
数日后,段誉闻讯赶了回来,悲愤之下,要在下葬段正淳之后,杀秦川报仇。
秦川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俊目闪动厉光,怒叫道:“该死的阿紫,胡乱诬陷我,早知道我当日就该杀了她.....”
“大理国王也是愚蠢,这种小妖女的话,也会听信....”
喜儿摇摇头,忙答道:“听师傅说,那阿紫十六七岁,在大理国王和她面前,极为乖巧懂事。更是两次偷偷溜走要为父母报仇,幸好被护卫发现才及时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