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在姜家门口碰面,姜婷婷站在一群男人当中,不由激动。
“我的腿......”
刘生树哭丧着脸,他是真干不了重活。
“我没事,一只手也能拎,卫生纸能有多重。”田山拍着胸脯保证。
裴寂昌感激地搂住小山,又对刘生树说:
“刘队,放心,不会让你累着的,你现在带着姜爷先回村里,路上开得快些,要在天黑之前,带回来几个能干活的后生。”
“成。”
刘生树一瘸一拐地挪了几步,而姜光照已经坐在副兜里。
“小山,你得碰瓷,等皮卡车从造纸厂开出来后,身子往上挂一下,你是有正式单位的人,谁也不会往其他方向想的。”
裴寂昌又说。
“往其他方向想了又咋?”
田山一脸傲气。
“姜叔,完了你开车,然后,姜彻,你跟着就行,还有婷婷,你回去吧,好意心领了。”
裴寂昌最后笑着看向姜婷婷。
“俺不回,俺能吃苦,比俺弟厉害多了。”姜婷婷不愿意走。
“婷婷,回去吧,别添乱了,时间紧迫。”姜志堪蹙眉劝说。
“俺不回。”
姜婷婷不悦低吼。
“婷婷,回吧,这份恩情记心里了。”
裴寂昌笑了笑。
随即众人匆匆离去,只留下姜婷婷一个人,她在小路上望不见人后,才失落地回去。
不过,到屋里头后,女同志还是咯咯地笑起,到肩头的大辫子在微微摆动。
“你记心里了呀......”姜婷婷轻声呢喃。
不过嘛,这话可是那农民的口头禅,尤其对领导,啥话都往心里记。
......
造纸厂。
下午三点左右,工人们完成了装车。
“滴滴滴......”
毕福庆烦躁地按着喇叭,迫使徐勤的车停下,而后他一脚油门窜了出去。
随之两辆皮卡停成一排,毕福庆拉下车窗,抬手指着徐勤叫骂。
“你他娘的,别玩心眼子,老实跟在后头。”
毕福庆又拉起车窗,用力踩油,他着急回省城,而那张脸依旧很难看。
妈的,怕不好弄了......徐勤心里咯噔一下,发愁了。
出厂的那条道口,坑坑洼洼的,毕福庆摇摇晃晃,但老司机了,依旧很稳,低头点了根烟。
“啊......”
“啊呀呀呀......”
“我的胳膊呀......撞人了啊......”
突然的惨叫,令毕福庆立马踩下刹车,皮卡猛地停下,人顿时惊出一声冷汗,拉开车门后,看到有人在地上躺着,腿都发软了。
“没撞到你啊,是不是碰瓷。”
毕福庆没下车,扯开嗓子吼,都是有经验的人,这种事遇多了。
“日你先人板板!”
旁边有人诈唬,也是工商局的人,跳上车,一把将毕福庆拉拽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人直接跪在地上。
“把人撞了,你娘的说得是人话?碰瓷?我们是工商局的人,有正式单位,看得上讹人!?”
那人怒目圆瞪,拽着毕福庆的领口,一巴掌结结实实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