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同意了族长的意见,就在堂哥家里挑了他家的老四。
那年他小四九岁,他们夫妻给他取了新名字,于明,希望他前途一片光明。
那孩子刚来他们家的时候还算安分,时间一长,他们发现端倪。
先是家里的面总是少,开始他们以为自己算错了,逐渐发现不对劲。
他们夫妻卖云吞这些年,这一斤面包多少云吞那都是有数的。
有一天,他们夫妻亲眼看到那孩子偷了家里的东西给他哥哥。
他们两口子看到这些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出面阻止,因为他堂哥家确实穷。
家里的孩子又多,拿就拿吧,算是这孩子还有份孝心没忘了亲爹娘。
也就是他们的这次疏忽,酿成了后边的大祸。
这孩子在十五岁时染上了赌瘾,开始频繁出入赌场。
开始还是偷偷摸摸的,后来赌场的人上门要债之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一看这可不行,于是便给他娶了一房媳妇儿,心想这孩子一旦成了家,可能就改了这赌瘾。
娶了媳妇后,他确实老实了几天,哪曾想他是不在灵安县赌了,却跟着一帮人去了府城赌。
那次回来不仅丢了半条命,还把家里的铺子、地契、庄子和他们小两口子住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
于是他们两口子也寒了心,就带着他回了同安镇于族长家,并把他这些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族里的人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于是族长和族老们就同意他们断绝关系。
后来他们夫妻回到灵安县家里,才发现,他们连仅剩的这栋房子也被那个畜生抵押出去了。
还好于涛的爹还算顾念旧情,并同意他们留在这里做生意,只要租金就行。
于涛的爹活着时租金还算良心,只是他一去世,这房租那是一年比一年高。
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捉襟见肘起来。
后来就发生刚才那一幕,于涛媳妇隔三差五就来闹,吃饭的也逐渐少了起来。
他们老两口本打算这些天就离开的,去刘氏娘家那边的村子过下半生,没想到遇见她。
听了她的的提议,老两口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
等她们一行人又回到多宝阁后街自己的家,东方瑾打开门,对于老说:“于爷爷,您几个以后就住在这里。
要是来财(虎子)他们还有其他小伙伴要来,您就收留他们。
一会儿我去牙行再买些会武的,让他们也住在这里。”
于老头看着这气派的宅子,心里激动万分:“好。”
东方瑾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个荷包,里边装着几块碎银子,剩下的都是铜板,递给于老:“这个您拿着,我要是没时间来,您就买些过年的东西,别省着。
一会儿我让小军给他们买些衣服什么的。”
于成感动的接过荷包,声音带着哽咽:“好。”
等他们四个从宅子里出来,走在去牙行的路上,沈齐军欲言又止。
东方瑾停下脚步,看着他:“想说什么?”
“婶婶,他们住县里好吗?”沈齐军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他虽然不知道陈爷爷为什么被人带走,但是他能猜出,怕是陈爷爷夫妻做了什么,惹怒了婶婶。
婶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不过他细想过以后,那对夫妻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
比如从不让他进院,最远也就去过拱门处,还有就是他送来的东西,陈奶奶有时还嫌弃的嘟囔几句。
有时她还会说些风凉话,还有时他从他们夫妻身上闻到散发出来的酒味儿,和他们隐藏在斗篷里的那一身华贵衣裳。
东方瑾就知道这孩子会多想,伸手给他一个脑瓜崩:“放心,他们和那两个不同,小军你记住这人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自力更生的和总想着不劳而获的,这心性可是差着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