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么问,沈眉庄没觉得是偶然,上一世也隐约发生过这事,但跟她关系不大,她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第二日请过安便打算传信出去叫人查一查,顺嫔却突然凑过来:“不知臣妾有没有荣幸去永寿宫用早膳呀?”
这是有话要说了,沈眉庄欣然应允,三人一同去了永寿宫,刚进了内殿,顺嫔便挥退左右:“昨日汪景祺一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沈眉庄点点头:“我正要叫人去查这事儿呢,昨夜皇上歇在永寿宫,言语间透露出有人对他的旨意有非议。”
“这就对了,”顺嫔道,“年羹尧一事,我听了你的话,没敢叫我兄长掺和进去,如今他照旧任户部郎中,但是因着考评不错,皇上说了,翻过年去便给他往上升一升,也算是弥补我家在先帝时受的牵连。昨日下朝他独自出宫回府,却碰上了甄远道和瓜尔佳鄂敏。
“哥哥昨日傍晚传了信来,说瓜尔佳鄂敏看起来不大对劲,似乎故意引导甄远道说出对皇上旨意不满,甄远道虽未曾这样说,但在瓜尔佳鄂敏引导之前,便开口说了皇上过于严厉这样的话。
“这两人自从年家的事情后便来往密切,哥哥只当是好友之间相互叙话,便没有放在心上,谁知下午到了户部,竟然听到好几个同僚在讨论此事,虽未明说是何人觉得皇上严厉,可下朝时出宫的人不少,只要细心探查便能知晓是怎么回事。
“况且甄远道话中的意思还不止这些,哥哥听那些人闲聊,他似乎还颇为同情汪景祺的族人,哥哥说,这些话若传扬出去,虽不是大罪,但却也十分容易做文章。”
安陵容道:“姐姐,咱们可要提醒一下莞贵人?”
饶是安陵容对于前朝之事并不敏感,也从顺嫔的话中嗅出了不对劲,沈眉庄却有些奇怪:“陵容,你怎么今日会想起了这个?”
她这么一问,安陵容也愣住了,是啊,她是为什么会提起这话的?她对于莞贵人,心中总有些淡淡的排斥,更别提她从不喜欢莞贵人和眉姐姐关系太亲近,虽她从女子的立场也不希望莞贵人接连遭遇重创,可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说呢?
沈眉庄见她反应过来,正了神色:“你且仔细想想,这几日可有听到什么话?”
“我知道了,姐姐!”安陵容思索了好一会,眼睛一亮,“先前碎玉轩失火,姐姐去内殿看莞贵人,祺贵人似乎是在和欣贵人说话,言语间谈及姐姐和莞贵人感情深厚,她的阿玛与莞贵人阿玛关系不错,她也想像姐姐一样,跟莞贵人成为好姐妹。”
“再后来便是昨日下午,我和富察仪欣去赏雪,似乎是听到有小宫女在聊天,说了几句莞贵人如今的境况十分可怜,又说毓妃娘娘和莞贵人感情深厚,此次却不为莞贵人求情,会不会引得皇上不满什么什么的。”
顺嫔没忍住打了个岔:“你居然没罚她们?真是活久见,你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你的眉姐姐,你居然能忍住?!”
“你还好意思说!”安陵容直接送了她一个白眼,“我正要开口呢,你抱着一堆雪球就来砸我,后来,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