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烟斗,点了起来。
张秘书的心跳得厉害,忐忑的说道:“这位老兄,你说我们打了很久的交道,可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那中年人笑笑,“那我们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韩勇,这位叫李学富,这一位叫谢东来,有没有印象?”
张秘书眯起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好意思,没有任何印象。”
他说的是实话,但凡他过一个名字,都不会记不起。
韩勇笑笑,“你们看,我们和76号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张秘书居然不知道我们是谁?”
另外两个人也笑了起来。
张秘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几位是做什么的?”
韩勇说道:“托方老板的福,我们三个现在都是76号的人,不过,我们都是最底层的小特务,所以,没有进入张秘书的法眼。当然,在76号的名册上,我们用的是假名字。不过,我们现在告诉你的名字是真的。”
张秘书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看向方平,“方老板,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方平说道:“老张,你之前和王天目去暗杀我的时候,女子小队有没有告诉过你某些事情?”
一听这话,张秘书顿时就明白了。
自己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方平已经被军情局的人策反了。
“方老板,他们是军情局的人?”
嘴里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不解。
军情局上海的几个站长还有一些重要人物他也听说过。
可是这三个人的名字他根本没有印象。
如果方平现在是军情局的人,那么坐在自己面前的也应该是黄玉池之类的人物,也不可能是这三个自己根本没有听说的人。
方平说道:“老张,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大家都以为易默成潜逃了,到现在都音全无。实际上,易默成在那晚给影佐祯照饯行之后,他就去和胡军杰、马国璋他们见面了。”
一听这话,张秘书睁大了眼睛。
半晌,他说道:“你是说,易老板早就死了?”
“是的。”
方平点点头,“他是准备跑路,可就在那晚上,我们在他包养小情人的房子里截住了他。他死的时候,这三位也在场。”
韩勇说道:“易默成作恶多端,双手沾满了革命者的鲜血,他罪有应得!”
张秘书感觉后背发凉。
他现在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今晚真的赴了‘鸿门宴’。
王天目的死就是军情局的人过河拆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
然后,他就叫道:“方老板,你说过的,我帮你办事,你会放我一马。你不能言而无信!”
方平拿出一根雪茄,点上,然后说道:“我是这么说过,所以,我今天让你辞职了。可是,这三位不愿意放过你啊!你自己想想,这几年,你帮着易默成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死在你手下的革命者有多少人?”
张秘书慌了,“方老板,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家都为军情局办事。你们不能这样过河拆桥,要是这样,以后谁还愿意帮你们办事?”
方平笑道:“张秘书,我们可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要不然,王天目也不会死了。我来重新给你介绍一下他们三个人的身份。”
“这位是韩勇,地下党上海站书记。”
“这位是李学富,地下党上海站副书记。”
“这位是谢东来,地下党上海站保卫部部长。”
“三月份,死在76号手里的那位张青山是地党下上海站情报部部长。”
张秘书一听,脸色大变。
他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扑嗵!’
他直接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