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香再也不复之前吓的瑟瑟发抖的样子，凶狠的瞪了红珠一眼，眼中尽是恨意。

“只要你老老实实说出是谁的人，我便饶你一命。”陈婉灵声音清冷，示意吴妈退了出去，不多时吴妈又回转来，手里多了点木炭将它放入屋里那唯一的火盆中，然后又退了出去。

“哼！”虽然下巴被卸掉了，但是静香还是能够发出声音，尽管有些乌鲁乌鲁的模糊不清，但还是依稀能够听出大概的意思。

“呵呵，其实你不说我也能够猜个大概。”陈婉灵轻笑。

红珠过来，凑近了陈婉灵的耳朵，将之前静香说过的话全部都说了一遍。陈婉灵心中了然，这‘王爷’想必应该只有两个人选，一是杨仲，但是一般都叫他殿下，只有二皇子府之前的旧人会称作王爷，毕竟他现在得封尊王，称一声王爷倒也名副其实。二是杨贤，乃是逍遥王的身份，世人皆称道王爷。不知道这静香口中的王爷，是二者之中何人？

“说，你的主子是谁，杨贤还是杨仲？”红珠再也忍耐不住，对着静香狠狠逼问。

静香一怔，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静香，你进府两年有余，潜伏的时间也够久的。那时二皇子殿下不过还是个刚刚显露夺嫡之意的皇子，想必没有多余的势力来安插到京中各处府里，那...余下的人便只有逍遥王一个...不知道我说的对吗？”

话音刚落，静香就忍不住露出惊惧之色，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陈婉灵。

上次王爷接见八大暗桩，提醒她要小心陈婉灵的时候，自己内心还非常的不屑，真没想到最终会栽在她一个小丫头的手里，当真是窝囊！

“其实，若是你再聪明一点就不该选择郑玉做你的替罪羔羊，知道为什么吗？”陈婉灵轻抚袖子，用手摸了摸披风上的银狐皮毛，又道。

“为...什...么...”

静香嗓子里模糊不清的问道。

“因为她是郑管家的人，所以我更不会轻易的就动她。我知道你选择她是因为她是郑管家的侄女，若是成功便可拔掉郑管家，导致陈府后宅一片混乱不得安宁，但是你忘记了一个‘情’字。凡事都要合乎情理，郑管家在我陈府呆了三十余年，比我父亲的年纪还要大上一些，如何会无缘无故的就背主？所以，我更加怀疑...”

说着，陈婉灵继续又道，“还有，郑管家为人一向严谨，即使是他的亲侄女也只不过是安排在明熙院做了一个二等丫鬟，虽说人缘好些，但却不是最好的活计。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再者，你装的太像了没有丝毫破绽便是最大的破绽，你虽然口口声声的喊着冤枉，也全然一副害怕的样子，但是你的眼睛却出卖了你，你的眼神没有一丝惊惶之意，反而还有淡淡的得意和不屑。”

静香浑身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凉意一阵阵的窜上心头。

这下子，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后悔不该听从王爷的劝告，小看了陈婉灵。

“还有便是，我打心底便不相信你，这只是一种直觉。”陈婉灵勾勾唇角，“再说你也没有什么理由，而去弄凌兰子...你该猜到了吧，吴妈根本就没有丢什么首饰，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引你上钩。”

静香哆嗦一下，嘴里呜咽有声。

“好了，将她的下巴按回去吧。”

红珠上前一步，咔嚓一声便将静香的下巴按了回去。

“陈小姐当真是个聪慧的，想必那奢靡花毒也是你发现的吧？”静香说着，却是笃定的语气，一脸冷意的看着陈婉灵。

“你既然已猜到了，我就不瞒你。是，打从那会起我就怀疑这明熙院里有内鬼，只是没想到你一个洒扫的丫鬟，居然也有机会下毒。”陈婉灵眸光幽深，定定的看着静香。

“有什么办法呢？夫人的贴身丫鬟婆子都是从娘家带过来的，唯一不是的喜鹊也是忠心耿耿，我在这明熙院里打杂了近两年，也不过是个扫洒的丫头，不过这样也好，从来就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只是可惜，下毒的时候还是费了我一番功夫...”

“你为何要下毒害母亲？”陈婉灵言语之中尽是恨意。

“没有办法的事，还请陈小姐原谅。我也是各为其主，不得不为之。”静香倒也坦然，一五一十的说道。

“你以为给母亲下毒，就能让陈府后宅不宁，你们便可趁虚而入？”陈婉灵拧了眉，又问道。

“别问了，你知道我不会说的。不过实话告诉你，你绝对猜不到王爷到底想做什么！”静香说着，眼中又露出一丝不屑。

“是吗？那我就来猜猜...”陈婉灵站起身走到静香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说到底...也无非是对那个位子感兴趣，难道不是吗？”未等静香说话，陈婉灵又道，“你们安排的也不是一条线，我想便是连禅香明面上是杨仲的人，实际上都是杨贤的暗桩吧？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单单盯上了陈家？”

“这个，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只是你却没命看到了。我想你能下毒，也是懂几种毒药的，不知道你可听过西域毒虫？”

陈婉灵莞尔一笑，轻轻说道。

胆敢下手害母亲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