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武宗半张脸都已经被腐蚀殆尽,他飞快用刀削掉被毒液沾染的腐肉,又打开水囊冲洗,这才保住其他部位的皮肉没有被波及到,在包扎的时候,声音含含糊糊,但还是不忘对朱安澜道谢。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说这个就见外了。”
朱安澜看着已经被数名武宗围攻的大蛇,沉声道,“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把这些麻烦给处理掉……”
“这是木门寺后山灵山岩的那条大蛇啊,虽是异种,但数百年来受佛法熏陶,性情颇为温顺,怎么会突然与我们为难?”一名作西南本地人打扮的武宗看着那条大蛇,脸色难看道。
“哼,这说明孽畜就是孽畜,只有死了的孽畜才不会给人添麻烦。”
刘瑾冷酷地接茬道,一拳下去,打得巨蛇仰首嘶鸣,破碎的鳞片和鲜血四散飞溅。
“一条蛇不算什么,但貌似我们要对付的,还不止于此啊……”朱安澜突然开口道。
众人一惊,连忙四下张望,果然见到茂密的树林中,有不少敏捷的身影窜来窜去,不时发出一声声咆哮。
显然都是生活在此山中的异兽,说是妖怪肯定够不上,但要是数量太多的话,也足以对众人构成一些威胁了。
“地震被避开了,就驱使山林中的动物和异兽发起进攻吗?”
朱安澜瞬间就意识到了山神的险恶用心,从之前的交锋,他对对方的神力也有所解读,的确包含了这方面的权柄,有此一举,也不稀奇。
众人正在踟蹰间,刘瑾却是狠狠地下命令道:“拼了!木门寺的封印绝不容有失,我们就是在这里流干最后一滴血,也一定要护住木门寺中的锁龙井,你们都把这个名字给咱家记好了!”
“是!”
谁人不知刘瑾是宫里出来的,眼界开阔,他都如此郑重其事,证明那个封印一旦被打开,只怕祸乱能波及整个大明的疆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饶是在场不少人都有私心,但也只好暂时收起,精诚合作了。
“杀!”
朱安澜两世为人,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怂,什么时候该表现,目中精光一闪,直接挑上了那条看起来最麻烦,但又无法给他带来足够威胁的大蛇,猛地扑了上去,手中刀光如瀑,劈得大蛇嘶吼连连。
出刀之余,他还有空给在场不少一看就是正道门路出身的宗师刷上一层落红神光作为防护。
不过这种有选择性的行为,立刻惹得其他人不满。
毕竟朝廷的人只问忠诚,不拘正邪,这次来的宗师中有不少也是邪道武者出身,只是归顺了朝廷,但跋扈的性格还是没改。
一名阴戾如鬼的宗师立刻阴森森地说道:“小子,为什么他们都有,就单单漏了老子,你是看不起老子吗?”
他也算是个特例,明明是个邪道宗师,但站位偏偏混在一群正道人士中间,结果就是其他人身上都被蒙上了一层红色毫光,唯独他没有,直接就被凸显了出来。
说着,他竟直接用气势锁定了朱安澜,一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模样,跋扈可见一斑。
“风凌子,住手!”之前那名被朱安澜救了一命的宗师立刻喝道,“这是宁王公子,不可无礼!”
“桀桀桀!”风凌子闻言却是更猖狂地大笑起来,“宁王公子啊,好大的名头,不过敢看不起老子,就是宁王当面,老子也敢掰扯一二!”
“这话你怎么不当着我父王的面去说?”
朱安澜翻了个白眼,但马上又露出微笑,道,“不过既然风凌子前辈这么喜欢吾之神通,也是给面子,吾虽倦怠,但给你来上一发又有何妨?风凌子,你且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