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偷看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就差把脸凑到谢流渊的脸上去。
谢流渊不动声色地往左边挪了挪椅子。
云珩也在这时问道:“谢师弟你脸上是什么?”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谢流渊回答道:“画的。”
“诶?”云珩不解:“我问你眼角那一滴是眼泪还是汗水,你告诉我那是画的?”
“……”
沉闷的思绪一扫而空,化为一长串的省略号。
谢流渊看着云珩,这才反应过来,云珩一进来就坐在他了的左侧,根本看不见他右脸那一截花纹。
是以,他随口胡诌:“那不是眼泪也不是汗水,是我刚刚喝茶的时候不小心溅上的。”
……这是在用眼睛喝茶?
云珩想不明白,但也没有再追问。
他将脑袋上的芦丁鸡抱了下来,从储物锦囊中掏出一个装满木炭的火盆,点燃炭火后,将芦丁鸡放在上面烤。
火焰在它圆滚滚的身体上灼烧,它却仿佛感受不到超乎寻常的温度一般,舒舒服服地在火盆里面睡大觉。
而云珩拿起凌霄镜,这边截取一张画面,那边截取一张,自顾自地叹息道:“也不知到时候跟魏重越打架时,凌霄山会变成什么样。千万不要变成废墟啊,否则我会很难过的。”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商清时倒真有了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
谢流渊道:“师兄你不要乌鸦嘴了,凌霄山一定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云珩还是不大放心,拿着凌霄镜出去,势必要将凌霄派所有的角落全都拍一遍。
他出去后,长生殿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谢流渊刚张嘴,就被商清时打断:“别说话,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你。”
谢流渊想给他倒杯茶,让他消消气,结果商清时一点也不给机会:“你坐在那不要乱动,别让我不开心。”
谢流渊没辙,规规矩矩地坐好,临近傍晚,腿都快要坐得抽筋了,云珩才从外面回来。
前脚踏进门槛,后脚就有东西触碰了护宗大阵,导致悬在山顶的梵钟发生异动。
“咚——”
浑厚的钟声响彻整座凌霄山脉。
“是魏重越来了么?”商清时攥了攥手心,领着两个弟子走出长生殿。
护宗大阵上方,天空被撕开一条口子,魏重越从其中缓步走出来。
黑发黑衣,手中持着一柄黑色法杖,周身被黑雾所笼罩,唯独那双眼眸猩红一片。
意外的是,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