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站在制瓷窑厂前,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初秋的凉意。
他紧锁的眉头在摇曳的火光下忽明忽暗,眼神却如星辰般坚定。
窑厂内的设备陈旧不堪,斑驳的窑壁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寥寥无几的瓷土堆在一旁,更显萧瑟。
张设备工站在郑逸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这场景,就像一个破败的战场,等待着一位年轻的将军去开疆拓土,而前方,荆棘密布。
郑逸深吸一口气,一股瓷土的腥味混着潮湿的空气涌入鼻腔。
第一步,得先解决瓷土的问题。
这大唐的制瓷工艺还停留在原始阶段,瓷土的提纯和配比都十分粗糙,这也是导致瓷器质量低劣的主要原因。
他转身走向陈制瓷师傅的住所。
这位老师傅在窑厂干了一辈子,经验丰富,但思想也如同这陈旧的窑厂一般,固执而守旧。
“陈师傅,我想向您请教一些关于制瓷的工艺。”郑逸恭敬地问道。
陈师傅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王爷,您是金枝玉叶,这泥巴活儿,您怕是玩不转。”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这制瓷啊,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根本摸不着门道。”
郑逸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他明白,这位老师傅对自己这个“外行”充满了怀疑,甚至是不屑。
“陈师傅,您说得对,我是外行,但我想学习,想为大唐的制瓷业做点贡献。”
王大窑主此刻正坐在自家院子里品茶,听到下人禀报郑逸去拜访陈师傅,不禁冷笑一声:“这闲散王爷,还真以为自己能玩转制瓷?真是不自量力!”
陈师傅继续说道:“王爷,您要是真想学,那就从最基本的学起吧,先去挖瓷土,体验一下这其中的辛苦。” 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却掩盖不住语气中的嘲讽。
郑逸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虚心地问道:“陈师傅,敢问这制瓷最大的难点在哪里?”陈师傅冷哼一声,刚想开口……
郑逸没有生气,反而更加谦逊地微微一笑:“陈师傅,徒弟愚钝,还请师傅不吝赐教。”他语气诚恳,眼神真挚,仿佛真的对制瓷技艺充满了求知欲。
陈师傅愣了一下,捋着胡须的手停在了半空,原本轻蔑的这王爷,似乎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缓和了些许:“最大的难点,自然是瓷土的质量和数量。好的瓷土难寻,价格昂贵,寻常小窑厂根本用不起。”
李小窑主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本以为郑逸会拂袖而去,没想到他竟如此谦逊,心中暗暗佩服。
郑逸沉思片刻,脑海中闪过现代制瓷工艺的知识。
他想起一种可以替代部分高岭土的材料,虽然效果不如高岭土,但也能暂时缓解原料不足的问题。
他兴奋地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陈师傅,我想试试一种新的材料,或许可以替代部分瓷土。”
他将想法告诉陈师傅,并详细解释了这种材料的特性和使用方法。
陈师傅听得一头雾水,半信半疑地看着郑逸,周围的工匠也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听着郑逸的讲解。
郑逸带着几个工匠,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在附近找到了这种替代材料。
他将材料进行简单的处理,然后按照比例与瓷土混合。
众人屏息凝神,注视着郑逸的一举一动。
当混合后的瓷土被送入窑炉烧制后,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与以往的刺鼻气味截然不同。
几个时辰后,窑炉打开,一件件洁白如玉的瓷器呈现在众人面前。
虽然质地不如高岭土烧制的瓷器细腻,但比之前窑厂烧制的瓷器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围观的工匠们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师傅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颤抖着双手拿起一件瓷器,仔细端详着,
消息传到赵瓷商耳中,他原本对郑逸的尝试嗤之以鼻,此刻却不禁起了好奇之心。
他派人前往窑厂打探消息,心中暗想:这闲散王爷,莫非真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