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辰对陆玖儿算是刮目相看了,一个弱女子,身处险境,竟然不逃跑,却选择正面反击,还要揪出凶手!
陆玖儿回到洪乔村,不管是村里还是农田里,放眼望去,人们依然在忙碌,埋头劳作,并没有因为陆子皓的事而受影响。
但是仔细一听,沿途还能听见人们小声议论的声音。
萌娃见陆玖儿回来,从一口大缸的后头跑出,奔向陆玖儿,喊了一声,“娘”
原来陆家人因为长子的事,都没敢出去干活,全都待在家里,但是摊上这样的事,谁都省不了心,难免一顿吵闹。
蔡氏哭着抱怨道,“干我啥事啊,你骂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叫子皓去杀人的!”
“娘,快别说了”陆真儿一边护着蔡氏,一边劝说道。
蔡氏挨了打,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继续对陆德昌说道,“子皓他娘死的早,我说白了也是个三娘,我管他,他也不搭理我呀,又不是我没有教好他,你把怨气全撒我身上做啥?”
对陆德昌这样的男人来说,不管是蔡氏还是吴氏,女人无非是增添子嗣和劳动力的工具,女人年纪轻的时候还能欢喜一阵子,如今都四五十岁了,没什么看头,自然感情也淡了,儿子却不一样。
陆子皓几乎不干农活,就在家读书,陆德昌也从来不说陆子皓的不是,由着陆子皓念书考科举,心里头还盼着陆子皓真能考上个举人当个官。
如今人卷入命案,还关进了大牢,他们这种没身份没钱的底层人士,连探狱的机会都没有,除了犯愁,似乎什么也干不了。
陆德昌不语,蔡氏更是哭天抢地,怨道,“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啊,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咋落到了这么一个下场,庄氏啊,你可把我给害惨了,我这是在替你受罪啊,那是你的亲儿子,你撒手人寰,不管不顾”
陆子财坐在屋里,低声抱怨了一句,“大哥压根不是干活的人,啥事都没干好,本就不指望他,若是考上个官当,也算是对得起咱家,结果净是添乱,才没几天,把自个儿给赔了进去,这算啥事?”
坐在家门口台阶上的陆子发,瞧见进院子的陆玖儿,立刻站起了身,指着陆玖儿对陆德昌说道,“爹,这事真不怨咱娘,要怪就怪陆玖儿,是陆玖儿让大哥出去干活的!”
陆真儿也注意到回来的陆玖儿,连忙接话道,“是啊,爹,大哥原本好好地待在家里念书,忽然说要出去帮忙干活,这多奇怪啊,肯定是陆玖儿给大哥说了啥!”
蔡氏甩了一把老泪,也将矛头指向了陆玖儿,说道,“赔钱货,拖油瓶!连累一个又一个人,先是克死了她的大娘,再是害了自己亲娘生病,如今又是她大哥,我看咱一家都要被她毁了!”
“灾星,就你在的地方,全都乌烟瘴气,咱陆家变成这副模样,就是因为你,你还好意思带着你的私生子在村里到处闲逛,你真是没羞没臊!”
陆真儿一想起陆玖儿和龙泽富商说话的模样就来气,继而又道,“爹,娘,哥哥们,你是不晓得,昨儿个这个不要脸的货色还光天化日之下勾搭龙泽富商呢!”
陆子财冷笑道,“呵呵,我就说她陆玖儿咋忽然成了这次收购蚕丝的代表了,原来是这么来的。”
萌娃搂着陆玖儿的脖子,将小脸埋在陆玖儿的锁骨上,这样的场面时常发生,就连萌娃都有心理准备,所以在陆玖儿没有回来之前,小家伙就躲在大缸后头。
陆玖儿也不生气,因为陆玖儿烦心事远比这些多,若是这样就气就败坏,真就没法好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