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聊些女儿家的衣裳首饰,昔年趣事,彼此近况什么的,一时倒也没有冷场,气氛颇为热切。
“如今皇上连微服出宫这事儿都想着姐姐,可见待姐姐也有几分真心,大姐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女人家之间嘛,话题就那么几个,通常是聊完该聊的,就该轮流骂自己老公了,虽然文蔷还没有老公,但她有司徒剑南这个心上人呀。
“我现在的确算是苦尽甘来了,倒是你,不知道那司徒剑南,打算什么时候来我们家提亲呀?”
文媚儿冲文蔷促狭一笑,眨了眨眼。
文蔷不出意料的脸红了。
“大姐,你说什么呢……”
“得了吧,你可瞒不过我。从前爹跟司徒大将军尚未产生嫌隙的时候,两家人也没少在一块玩儿,你跟那司徒剑南从小就走的近,当你姐我没看出来呢。”
听她说到这儿,文蔷面有愁色,“我、我还不知道该如何跟爹说。”
自上次文韬比武输给了剑南,爹这两年愈发不爱跟司徒家走近了。
文媚儿正欲接话,便听得门房声音在外头响起,
“大小姐、二小姐,不好了,齐国候亲自找上门来了,说是丞相府无缘无故殴打他儿子至重伤,要来讨个说法!”
在丞相府里,他们私下还是习惯叫她大小姐。
“大姐,皇上和爹跟文韬他们都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文蔷秀眉蹙起,面有担忧。
“稳住,别慌。”
文媚儿拍拍她手以作安抚,扭头朝外道:
“派一个人快马加鞭去城外,把此事禀告给爹和表哥,再让人关好大门,闲杂人等不得进出。
至于人,直接晾在院子里就行,也不必上什么茶来招待了,本宫亲自去会会这老匹夫。”
门房应声而走,文媚儿起身理了理仪容,丢给文蔷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走出房门。
*
前院里,齐国候带着一众侍从,就这么侧对着斜阳不尴不尬地站在空地上,别说得到意想中的热情招待、赔礼道歉了,甚至连个客厅都没进去,茶都没人给上。
齐国候本就愤怒的心情愈发高涨。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下人,沉声不悦: “你们丞相府就是这么待客的?!”
“哎呀~,这客也分好客还是恶客,像你这种一看就来者不善的,我丞相府干嘛还要热脸贴人冷屁股呢?又不是天生贱骨头。”
文媚儿带着一堆下人穿过月亮拱门,行走间慵懒扶了扶鬓间流苏,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齐国候气急,一双眯缝眼瞪得老大,胡子也跟着抖啊抖,
“岂有此理,即便你是文丞相的女儿,按年龄辈分,本侯也算得上是你的长辈了,你就是这么同长辈说话的?丞相府当真是好教养!”
“哼!本宫的长辈除了亲爹文丞相以外,就只有太后和已经逝去的先皇了。你自称是本宫长辈,怎么,齐国候是觉得你的地位已经能跟太后姑母和先皇比肩了?”
这话齐国候自是不敢接。
事实上,他也是才反应过来,原来面前这个不是他所知的文静娴雅的文家二小姐,而是那位已经进了宫的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