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的说着,孔庸之也没在意宋文昌愈发难看的脸色,叹了口气说道:“这家伙成势了,寻常手段怕是摁不住他的。”
“你说杀人?”
宋文昌问了一句,随后摇了摇头:“东瀛人已经试过了,暗杀这种手段对他是行不通的。”
“至于以政府的名义,罪名是什么?”
“不说米国人不答应,他往租界一躲,我们也只能干瞪眼。”
“他的产业又在川省和粤省,很明显早就提防着我们动用政府的手段,真搞出来非但不会有什么用处,反而会惹一身腥臊。”
“到时候,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自问自答,连着否定了最有效的两种手段,宋文昌后背都塌了下来。
总之就是难搞。
孔庸之没吭声,思索一阵:“把他往地下党牵扯?”
“呵呵,你觉得对他有用吗?”
不等孔庸之再开口,心烦意乱的宋文昌就没好气道:“别说是栽赃,就算他真是地下党,现在又有谁能动他?”
“大概也只有老常在乎,而其他人,只看利益。”
说罢最后两个字,宋文昌的眼睛微微一亮。
孔庸之没注意到这点细微的变化。
听着宋文昌的话,反倒是更着急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想个行的法子呀!”
“咱们都清楚,这小子野心太大了,就这么放任下去,咱们的那些生意,迟早要被他觊觎!”
“现在他都搞石油公司了,染指油料进口是早晚的事儿!”
宋文昌盯他着急上火的样子看了一阵,忽然笑了起来:“姐夫,当时东瀛人接到你提供的消息,是不是也和你现在一样着急上火?”
孔庸之:“……”
“别误会,不是取笑你。”
看着孔庸之要发火,宋文昌摆手解释了一句:“你有一点说的很对,这家伙野心太大了。”
“现在只是初见端倪,继续放任他,影响的可绝不仅仅只是咱们的生意。”
“到时候,着急上火的人绝对会更多。”
“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吹之。”
“什么意思?都这时候了,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紧皱眉头的孔庸之语气很不爽。
他现在心思乱的厉害,没兴趣去琢磨小舅子的心思。
“等,等到别人也觉得受到了威胁,到时候咱们借势除掉他就好了。”
说着,宋文昌呵呵笑了起来:“他染指石油,又图谋国内市场,把持着这块市场的那些石油公司会轻易答应吗?”
“就像他搞汽车一样,米国的那些汽车公司,不也没答应吗?”
“还有他搞的那个纺织联合协会,东瀛人知道消息,可是直接下了杀手的。”
“所以等到他的铺的摊子都显露出来,想他死的人绝对不会少。”
“那些石油大亨,还有那些汽车公司。”
“你是知道的,这些人可和米国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联起手来,朋格斯特家族也保不住他。”
“而只要把这层关系断开,我们收拾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宋文昌一通输出,孔庸之的眼睛越来越亮。
等到宋文昌的话音落下,他猛地一拍桌子:“对呀,这家伙搞得越欢腾,死的就越快!”
“所以嘛,没什么好着急的,坐等就是了。”
听着这话,孔庸之已经是笑容满面:“正所谓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文昌,你说的太对了。”
“这家伙不知收敛,这分明就是取死之道!”
“就是这样。”
宋文昌面带几分得意,“不过该咱们做的,还是要做。”
“最起码,要先搞清楚这家伙那么多钱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