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加转头看了看自己依旧虚实不清的尾巴,皱了皱眉道:
“巢穴拟茧房从虚拟网络汇聚的认知,比昨天多了点,但还远远不够达到让我质变的程度,最多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契约创作者无法弥补生命形态的缺损,果然,残缺不全的我本不该出现于世,有什么存在暗中帮助了我一把,想弥补缺损还是需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吧……”
“眠眠的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在跟什么说话?清醒梦应该是人的认知处于清醒时做梦才产生的特殊状态,如果眠眠并不是在说梦话,那她到底与谁在对话,难道……眠眠对话的存在与我的提前降生有关?”
……
纳加试着向拟茧房的更深处游动,但这一切终究是徒劳的,这只是巢穴拟茧房的布景。
纳加没有游出多远,身形就如同撞在游戏系统的空气墙上难以前进半步,如果强行发动权能【不定】,或许,能向深处前进几分,但这么做只会导致拟茧房结构破裂。
让纳加难以理解的是,虽然她的拟茧房名为【虚实相生的灵思海】,但与画中龙的【仅存纸面的画中仙】有所不同,与其说这里包含了更多关于“读者”、“作品”与“纳加”的认知概念,这里更多是偏向于“某个主题”。
“我的权能叫做【不定】,这里虚实相生的海洋象征着思绪与灵感,而思绪与灵感本身也是不定型的,看来我的巢穴拟茧房倾向于被未知存在赋予的认知基础,就如同我获得的力量一般也是不定型的。”
纳加再次感受认知信息,但结果依旧毫无变化,她并没有在拟茧房感受到除她以外的龙魂留下的痕迹,仿佛构成拟茧房本身的认知就是这个样子,并不是被什么人特别打造的。
但纳加知道这并不正常,她能感觉到自己给读者的认知印象是“水神”、“龙神”、“帝王”与“邻家大姐姐”等等概念,可并不是象征着思绪与灵感的海洋。
纳加喃喃自语道:
“算了,查清楚是早晚的事,还是先计划下一步吧,从眠眠的认知信息来看,她似乎很抵触继续写原作,更热衷于写目前的同人文,虽然填补生命形态的缺损很重要,但并不急于一时,时间还长,一步步让她倾向于为我效力才是重点。”
“如果她明天请假的话,除了去解决林绮留下的画中龙,我最好引她往其他拟茧房走一走,经历龙魂对战后,她说不定能对认知污染有所改观,运气好的话,除了捡到一些认知材料与龙魂加护以外,还能契约几只龙魂增添战斗力。”
“不过,我的战斗力短时间内虽然很强,但终归不能过分消耗认知,十场战斗应该就差不多了,作为新手契约者,眠眠也必须找比较弱的对手慢慢来,契约的也龙魂不能是过于强势的性格。”
……
纳加一边心中估算着自己的能力,一边脱离出了巢穴拟茧房,看着依旧瘫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契约者,无奈地摇摇头穿墙离开。
纳加是缺乏现实基础的同人龙魂,不能像官方龙魂那般远离巢穴拟茧房迁徙他地,或是长时间远离一定范围,她想要干涉大局的最为稳妥方法,便是让自己的契约者得到成长,提升实力。
德业路的上空
出门的纳加张开光翼盘旋飞行,下方的道路车水马龙,她寻找着那些强弱不同的拟茧房,为契约者制定“合理”的成长路线。
凝视魔都的纳加眉目如剑,她能感受到现实每分每秒都在愈发接受自己的存在,就算数值可以微弱到忽略不计,可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与此同时,德业路老式小区的出租屋
沙发上瘫躺睡着的张晨钰眉头皱紧,她陷入了一场难以形容的噩梦,她隐约发觉自像己一个奇怪的胚胎,它在闭塞黑暗的空间中蠕动,遵循本能拼命汲取着来自虚空的养分,渴望着名为终见天日的那一刻。
它想见一见自己的母亲。
只是,在它努力成长的过程中,从虚空传递过来的意愿并不只有欣喜与祝福,它的“母亲”对于自己的反应全部都是厌恶与恐惧。
随着意识逐渐清晰,它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接触了对方,它开始试着用更明显的举动彰显自己的存在,渴求与对方建立联系以获取更多的养分,但惊恐的“母亲”一次次从接触的机会中逃离。
不解的它意识迷迷糊糊,感觉痛苦不堪的它运用各种手段进行纠缠,避免对方逃走拒绝自己,它变化着身形,改变各种图案,生涩地用不多的文字述说着自己的需求。
但它的“母亲”却变得歇斯底里,不仅否认自己的存在,还在网上向其他人讲述抹黑过的事实,导致越来越多的养分成为覆写自己的毒药。
不!你不能这样!你不是爱着我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张晨钰觉得内心中的苦闷难以抑制时,黑暗的噩梦被现实的铁锤击碎,手机的闹铃声却将她惊醒,回归现实世界。
这是画中龙的梦?不,重点是这件事有端倪,那个所谓的受害者有问题!
张晨钰拿出手机,借助记忆片段中看到的场景,上网开始搜索林绮账号的社交媒体与应聘平台的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