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房十分简陋,一张小床一个房间,一张桌子一条长凳。于是几人都到了方芳的客房,方芳正靠在床上,见她们进来勉强一笑。
顾子寒安慰了她几句,方芳道:“别劝我了,我知道你们也都累了,倒是我连累了你们。可是我这心里一想起那凉冰冰的刀子贴在我的脖子上,我就怕的紧。现下也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肖月笑道:“上一次我也遇到这种事儿了,当时有个人拿着一柄寒光凌凌的大刀就这么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都以为我小命要交待了呢。当时也是吓得要死,心想:大不了十八年以后又是一个女子!不过幸好总算脱险。我知道那生死一线的滋味真叫人崩溃,所以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不过,现在没事了,你看我们几个都陪着你。”
方芳抬起头认真听肖月说着,似乎心有同感,眼泪流了出来。末了擦了擦眼泪:“原来你也经历过这事!”
肖月点点头,其实她有些夸张了自己的恐惧,只不过想借自己的经历宽慰方芳,现下看来的确效果不错,至少方芳不像之前那样恍惚不安。顾子寒和齐宁宁也抬头看着她,肖月有些不好意思,恰好这时小二送来了饭菜,几人注意力转开,肖月才松了一口气。
夜里肖月和顾子寒睡在了一个房间,顾子寒问道:“你真的经历过那样的事?”
肖月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不好意思道:“大致差不多,不过没有那么险。”
“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顾子寒坐在床上支起下巴问道。
“我以前就是一单位小职员,每天重复一样的工作,无聊透顶,直到穿过来。现在真想念以前的生活。”肖月有些向往道。
“快了,很快我们就回去了。”顾子寒一边说一边躺到被窝里,“只有一床被子哎,好久没有这样两个人睡了......”
“......”
次日一大早,其实还是凌晨。向婷挨个地敲了敲门,要出发了。
顾子寒顶着两只熊猫眼一脸幽怨地看着肖月,肖月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你实在太过分了,被子全被你卷走了!我都被冻醒了几次!”
“我真不知道啊!”肖月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真舒服。忽然瞄见某人黑沉沉的脸,连忙夹着尾巴溜出去了。
一路无话。
到了傍晚肖月坐在晃动的车厢里看着表情还略有些紧张的方芳,心里叹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竟然让她心惊至斯?她又看了看顾子寒,顾子寒正在闭目养神。齐宁宁原本眼睛盯着车厢顶,余光见肖月看向她,她瞥了一眼肖月,有些意味深长。
肖月耳边似乎又响起方才歇息时齐宁宁说的话,那时顾子寒出去方便恰好周围无人,齐宁宁低声快速地提醒道:“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你不要傻乎乎地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看好你自己。”一边说一边看着周围人。肖月有些惊讶刚要问,这时向婷走了过来,齐宁宁递了一个告诫的眼神,接着若无其事地撕着手里的馒头。
难道这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圈套?如果是圈套他们设计自己干什么呢?向婷口口声声说刺杀她们的人是秦人和墨者,而从后来发生的事来看的确如此。齐宁宁显然知道更多内情,向婷他们从自己身上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还是她想挑拨离间?肖月心思转了又转,她有些脑子不够用了,难道某些时刻需要抛弃或者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