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坐车真的很累人,长时间坐马车更是要人命。幸好,疤哥经验丰富把控行程,一路上人、牲口都随时要补充供给,但他总是安排的井井有条。唯一让人不喜欢的便是他总是寒着一张脸,一双如夜猫般的眼睛时刻警惕着,防备着。丁浩看起来面目精悍,其实内里有些小腼腆,和女孩子说话脸都会红。顾子寒没事总会逗他说话,喜欢看他红脸的样子。丁松每天和镖头打交道,油嘴滑舌,俨然是生意的一把好手。
这几天逃难的流民、乞丐果然多了起来,这时候虽说流民多,但是大家也畏惧疤哥和镖头、镖师们手中明晃晃的寒刀,所幸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
这天疤哥收到了一只信鸽,脸色便凝重起来。晚上大家照例投宿客栈,但疤哥吩咐其他人要格外警惕。正在吃饭,从门口进来几名灰衣的男子,每人腰上配着一把剑。这些人仆一进门向婷和疤哥几人相互对了一个眼神,一众人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个个谨慎起来。此时疤哥和丁松、丁浩、镖头他们在一个桌,向婷和肖月她们一个桌。这几名灰衣人眼睛扫了一下店里面的人,在疤哥他们那桌停顿了下,又扫了眼肖月这桌人。
这时店小二正好给她们这桌上菜,见有客人上门放下菜盘,忙热情地上前问道:“几位客官,您是吃饭还是住店?”那几名灰衣人相互对视了下,在肖月他们旁边的一个空桌子旁坐了下来。
其中一人看了一眼肖月她们然后道:“先上几碟下饭菜,再来几份米饭!”
兵慌马乱的,估计平时这店里生意不怎么好,今天撞大运竟然来了几十个客人,小二和店家那是殷勤备至。
店小二一边大声报着菜名一边慌忙倒水,又问道:“客官,您几位不喝酒?小店的米酒那是十里有名......”话未说完,只见一名灰衣人将手里的刀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吓得小二立马噤了声。脸上如丧考妣地挤出几分牵强的笑,嘴里道:“客官您坐,我去看看饭菜准备怎么样了!”一溜烟地往后堂跑去。
肖月余光瞥了瞥那几名灰衣人,灰尘仆仆,刀不离手。顾子寒捣了捣肖月,示意她赶紧吃饭。这么个情况下谁还能安然吃饭?不一会儿功夫大家便放下筷子,向婷引着肖月和顾子寒、方芳、齐宁宁往后面的客房去。疤哥和丁松、丁浩还有一众镖门的人继续吃饭。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院子里起风了。肖月四人跟着向婷上了后院二楼各自的房间。方芳和齐宁宁一个房间,向婷叮嘱大家道:“有尾巴跟上来了,你们暂且回房躲一躲,不要出来。”
四人回到房间,房间里黑漆漆的,肖月打着火折子,点着了油灯,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
“肖月,刚才那些人他们会是什么人?会不会来杀我们的?”方芳有些担忧的问道。
“谁知道呢,放心,一定会没事的。”肖月拍了拍她的肩膀。
顾子寒检查了一遍房间,见并无不妥,复又吹灭了蜡烛。齐宁宁警惕地靠近门口,看了一眼顾子寒。
屋子里静悄悄的,静的仿佛可以听见心跳。这样沉静的夜,外面忽然传来打斗声,刀兵相见声、惨叫声不时地传来。顾子寒拉着肖月躲在一个角落里,肖月一双眼睛紧盯着门窗,时刻关注着外面战斗情况。
又过了一刻钟,外面平息了。
笃笃,有人敲门。齐宁宁摒住呼吸,厉声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