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明沉默了半天没有回答，肖月以为他不会回答了，谁知沉默了半晌，他才幽幽地开口道：“发现想做一点事情真难，事事不能顺心。”

“那你想做什么事情？”肖月随口问道。

“我，我想做一名匡扶正义的人，我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李光明顿了顿，“兼爱，仁义，平等，这才是墨者。”

“可是现在，我发现没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反而要助纣为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发生，甚至我的手上都沾着血！”

“你看我是不是一无是处？是不是窝囊废！”

肖月静静地听着李光明喃喃自语，她能感受到李光明话中的痛苦和沮丧。

“这个世上又有谁能真正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皇帝也不是说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很多事情都是不得不去做，不过只要你不忘初心就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肖月劝解道，“你看你现在比我强多了，至少你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我呢？我只能默默地接受命运的摆布，有今日，无明日......”

“有谁在乎我？可是我自己并不放弃，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我相信！你看我这小人物都苟延残喘，你这大人物还没点自信？再说了，没坏人，你想当好人都当不了，都是好人了，那还要你去匡扶正义。”

不知道李光明是不是在揣摩肖月的话，半晌没有说话，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压住了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说的好！不忘初心！”李光明一跃从房顶上下来，这时肖月才发现他手里拎着一个酒壶，俨然醉意熏熏。

“来来，为了你的不忘初心，为了我的墨者梦咱们再干一杯！”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行行，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回歇吧！”肖月不欲多说，转身要进去，和醉酒的人说话等于对牛弹琴。

李光明忽然猛然用力一把拽过来肖月，凑在她的耳边悄悄地道：“今天带你去见识一下好东西！跟我来！”

肖月被他拉扯的有些疼，无奈醉酒的人力气反而更大，只能被他拖着。李光明带着肖月纵身一跃，对不起，没越过去，疼的肖月龇牙咧嘴。李光明嘟囔道：“这么重！”

肖月恨不得掐死他，二人踩着树枝，趴在墙头，瞅着一个无人间隙翻了过去。肖月第一次来到小院外，紧紧地跟在李光明身后，二人穿过一堵屏障，又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一个院落。院外守卫森严，肖月紧张的手心直冒汗，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

李光明却驾轻就熟，拍了拍肖月的肩膀，叮嘱道：“待会儿，跟着我走就行了，你不要出声。”

李光明背着双手，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守卫果然拦住了他们，只见李光明掏出了一个手牌，对着守卫说了几句话，是一种小月听不懂的语言，守卫看了一眼小月，没有说话便放行了。

肖月正在纳闷：他到底说了什么？

李光明面含微笑，并不理会后面小声嘀嘀咕咕的肖月，一路上都有不断巡逻的士兵。

一个转角，四下无人，李光明一把将肖月推到身后，小心地看着四周。

“喂，你打算干什么？”肖月小声地问道。

“嘘，做贼！”李光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