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轩告别了父母,踏入新军营地,内心满是憧憬与不安。入营首日,他便察觉到这军队与自己想象的异同。虽有朱慈烺在上镇着,明末军队的部分恶习仍顽固存在,只是在强制规定下稍有好转。
晨曦未现,尖锐的号角声便撕裂了夜空的宁静。赵轩从简陋营帐中惊起,与其他新兵匆忙穿衣,在操场集合。操场上,士兵们衣冠不整、睡眼朦胧,军官们则在旁厉声呵斥,试图规整队伍。赵轩暗忖,这散漫军纪非短时可改。
跑步训练伊始,赵轩紧跟队伍,然身旁老兵故意扰乱节奏,不少新兵被撞得趔趄。他努力维持平衡,却遭人使绊,险些摔倒。他心中恼怒,却强抑怒火,默默忍受。几圈下来,众人皆气喘吁吁。
早餐时,食堂嘈杂无序。士兵们争抢食物,推搡不断。赵轩排队时,分发食物的士兵眼神轻蔑,故意将一勺稀粥洒在他手上,粥液滚烫,他却咬牙不语。他寻一角落坐下,吃着少且难咽的食物,不禁思念起家中糕点。
上午兵器演练,教官台上示范,新兵台下模仿。赵轩专注学习,却遭几个捣蛋鬼干扰。他拿长枪练习刺杀时,一高个新兵从背后猛撞,致其动作变形,长枪险些脱手。赵轩怒目而视,那人却满不在乎地挑衅。
“小子,新来的就得懂规矩,别以为自己了不起。”高个新兵嘲讽道。
赵轩握拳欲反驳,又念及参军初衷,压下怒火,转身续练。他明白,在军中需先忍耐,凭实力立足。
午后骄阳似火,军事阵法训练在操场展开。新兵们分组按教官指示变换队形。赵轩所在小队新兵多,配合生疏,难以达标。小旗长是个暴脾气老兵,见队伍混乱,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废物,如此简单阵法都学不会,都想挨军棍?”说罢,抄起木棍就朝动作慢的士兵打去。
赵轩见身旁瘦弱新兵被打得惨叫,正义感涌起。他鼓起勇气上前:“小旗长,大家初来乍到不熟练,请您耐心教导,莫要随意打骂。”
小旗长闻言火起,将木棍指向赵轩:“你这新兵蛋子,敢教训我?是不是活腻了!”说着,木棍朝赵轩挥来。赵轩躲避不及,手臂被击中,剧痛袭来,但他仍倔强挺立,毫无惧色。
恰此时,朱慈烺在众将领簇拥下前来视察。见此混乱,眉头紧皱。了解事情原委后,朱慈烺思索,军纪整顿不能仅靠武力,还需从思想根源解决。于是决定在每个小旗设宣抚官。
朱慈烺站高台高声宣布:“即日起,每小旗增设宣抚官一名。其职责为深入了解将士思想动向,若你们遭长官责骂、殴打或不公平对待,可向宣抚官倾诉。宣抚官需将详情记录成册,定期汇报于朕。朕不容军中再有欺凌之事,定要让新军成纪律严明、团结一心之精锐。”
此令出,军中议论纷纷。士兵们多露惊喜,似见希望;部分军官神色各异,有心中不满却不敢言者,有若有所思者,皆意识到军队管理将大变。
赵轩闻此消息,暗自庆幸,觉此举措可为自己与新兵们在复杂军中提供保障。
随着宣抚官设立,军中风气渐变。赵轩所在小旗的宣抚官李正,是个面容和蔼、眼神睿智的中年男子。他常于训练间隙与士兵聊天,探其生活与内心。
一日训练毕,赵轩主动找李正,将入营所遇不公之事尽述。李正专注倾听,不时记录。
“赵轩,放心,这些事我定如实上报殿下。殿下整军纪决心坚定,不会姑息。”李正安慰道。
赵轩感激点头:“多谢李大哥,有你在,我们心里有底。盼军队早日成复国强军。”
在李正努力下,小旗内士兵渐团结。训练时不再各自为战,而是相互帮衬。因他们知晓,努力关乎个人前程与大明未来。
然并非所有小旗皆顺利接受变革。部分军官抵触宣抚官,暗中指使亲信刁难。
在另一小旗,宣抚官王启遇困。他上任即发现军官克扣军饷、中饱私囊。他欲查此事并向士兵了解情况时,遭军官百般阻挠。
“你这宣抚官,少管闲事。军中事自有我们处置,你做好本职即可。”小旗长刘猛瞪着王启,恶语相向。
王启毫不退缩,义正辞严:“我奉殿下命,职责是了解士兵疾苦、监督诸事。若有违法乱纪,我绝不坐视。”
刘猛见王启不让步,指使手下夜入王启营帐,偷其记录本册子,还将他殴打。王启受伤仍坚守信念。他挣扎着向上级军官上报此事。
朱慈烺闻之震怒,下令严查,严惩涉事军官。刘猛等被革职查办,罪行公示全军,以儆效尤。
此事件让全军深知朱慈烺整军纪决心,宣抚官制度推行更顺。士兵对朱慈烺信任忠诚加深,明白为公正君主效力。
时光流逝,新兵训练入正轨。赵轩训练出色,火枪射击与军事阵法运用日益娴熟,与战友配合默契。在一次模拟战斗演练中,他所在小队获胜,受教官赞扬。
夜晚,赵轩躺营帐中,望着帐顶思绪万千。他念家中父母,不知是否安好;思军中经历,从受欺到成长,感慨颇多。他知距成英雄尚远,但不气馁,因信在朱慈烺引领与新军变革中,定能实现抱负,为大明复国尽力。
在后续训练里,强度递增。士兵们于烈日下长时体能训练,风雨中练习火枪装填射击。赵轩双手磨茧,肩膀酸痛,却无弃念。
军事理论学习时,教官讲古今战例,析战略战术。赵轩如饥似渴,常借微光夜读兵书,与战友讨论战术优劣,军事素养显著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