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期已到,覃芷怡早早去了闲逸阁,精心准备一番。
与先前的飘然若仙不同,覃芷怡这次妆容大变。
她故意涂了偏白的脂粉,上了腮红,又抹上朱红色的口脂。接着,在眼角点涂一些胭脂,令她多了几分微醺的风情。
月上枝头,天色暗淡,寒风愈发猛烈,浓烈的妆容配上一壶烈酒,显得覃芷怡十分明艳动人。
而覃芷怡特意挑了一条轻薄的红色纱衣,北风卷起落叶,亦令她微微打着寒颤。
然而,衣裳虽薄,不合时宜,却映衬出她的万种风情。
这次,覃芷怡收起木琴,打算舞上一支,也算不辜负曾在梓宸宫尽心尽力习舞的时光。
墙外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脚步声,随后一块石头从墙头丢了进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覃芷怡心中有数。她与禄祥约好,禄祥前去打探尉迟安的行踪,待到他朝闲逸阁的方向走来,禄祥便丢一块石头,让覃芷怡好做准备。
亭中挂着一层又一层轻透的帷帐,寒风一吹,帷帐荡漾,身处其中的红衣女子朦胧又梦幻。
覃芷怡在亭子中央翩然起舞,举手投足间,皆是妩媚婀娜。
尉迟安穿过月洞门的那一瞬,覃芷怡蓦地回眸,嫣然一笑,当即让尉迟安怦然心动。
背对着尉迟安,覃芷怡又舞了片刻,直至尉迟安走入亭中,掀开一层层纱帐,柔声问道:“这支舞是专门跳给……我看的?”
覃芷怡盈盈转身,浅浅一笑,轻声道:“你猜。”
“若是……我不来,姑娘难道要在这闲逸阁跳上一宿?”尉迟安笑着打趣道。
覃芷怡刻意退后几步,与尉迟安拉远距离,又随手扯了一段纱帐,蒙住自己娇艳的面庞,嗔怪道:“贵人来闲逸阁,这支舞自然是跳给贵人看的。如若贵人不来,这支舞也可是跳给自己看的。哪怕无人欣赏,我亦会沉醉其中。”
尉迟安闻言,不得不对面前的女人高看一眼。
夜色渐浓,北风更甚,寒气在覃芷怡周身萦绕,她不由打了个喷嚏。
“这可是冬日,你穿得如此单薄,可是会染上风寒。”尉迟安关切地说道。
覃芷怡却装作毫不在意,“冷又如何,病又何惧?哪怕染上风寒,今晚却能留下一段美好回忆,也是值了。”
尉迟安转头看向身旁的覃芷怡,眉目含情。只见她左肩的红纱微微滑落,凝脂肤色映入眼帘。
目光渐渐上移,红若樱桃的唇瓣微微开合,欲说还休,一双丹凤眼波光流转,娇憨生魅。
“今晚这闲逸阁天寒地冻,对你来说,难以忘怀?”尉迟安暗自得意,晚些时候,承乾宫的炽热,更叫人难以忘怀。
“是……我不在意身处何地,在意的却是……身边人是谁。”覃芷怡故作娇羞,低声说道。
尉迟安牵起嘴角,向身旁挪了挪,又说道:“今晚的月色倒是迷离,若是换个温暖如春的地方,这月光定然更加清丽皎洁。”
覃芷怡笑了笑,转过身,取了石桌上备好的一壶烈酒,斟了一杯,送到尉迟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