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教育和宋良佐的到来压根引不起他们的注意。
还是韩教育咳嗽一声,屋里众人这才抬头,见来人后纷纷起身行礼。
韩教谕冲他们摆摆手,指着身边的宋良佐说“这位是宋良佐,也是今年的府案首,日后他就在这个屋同你们一起做学问。”
宋良佐同大家面对面的而战,自然是看到了其他人眼里的惊讶,他这段时间这样的目光见过了,此时也见怪不怪。
“见过各位学兄!”他先行同班里的这些秀才们招呼。
“你的座位在最后一个。”
韩教谕指着屋里最后面一个座位说。
宋良佐同他道谢后朝着座位上走去,等他坐下来目光已经落在不远处的窗外,对于能再次守着窗户边他很喜欢。
时间到了,有夫子来上课。
夫子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见着他后,背着胳膊慢慢走过来,距离宋良佐还有一个三步时停下。
他抬手捋了捋下颌的白胡子,声音像小溪流水一般缺少宏亮。
“你是今年府案首明年考试必是秀才,我既然要教你,就须知道你所掌握的学问如何,眼下自然是要考教你一番,日后也好知道从哪里开始传授你知识。”
宋良佐起身恭恭敬敬看向老夫子,“请夫子出题。”
老夫子点点,再次询问,“你主要治哪经?”
古代主治什么经,就像前世的问你偏哪科是一个道理。
人的时间总归是有限的,不能把《四书》或者《五经》又或者《左传》全部熟读又记住比书本内容还要多注解。
所以很多时候跟着的夫子主治那一经,教出来的学生就会主治那经。
范明世自己主治《四书》,宋良佐对《四书》也更了解,但他自我感觉偏科并不太严重,可能是和自己拥有一个成年的灵魂有关。
按说他应该说自己主治《四书》,可他并没有这般回答,他稍微回旋说“回夫子,我主治是《四书》,不过我最近在研读《左传》。”
他的想法也简单,《四书》他已经很熟悉了,后面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想主学《左传》,至于这些书中一些句子产生的微妙平衡,他自己会去找一个平衡点。
“你打算治双经?”
也不等宋良佐回答,夫子捋了捋胡子又说“你小小年纪便能取得眼下成就也是非常人之所能。既然你主治《四书》,我就不考你《四书》了,说说《左传》看到哪里了。”
“看到成公篇章。”宋良佐回答。
“‘子公与子家谋先。子家曰:“畜老,犹惮杀之,而况君乎?’,出自哪里?何解?”
宋良佐看着夫子,心里却是苦笑,这夫子真有意思,他刚说自己读到成公篇。他就出成公篇前面的宣公篇题。
“回夫子,宣公四年,有楚人献鼋于郑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