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宋盼弟回答。
“为何?我离开家时不是和你说过嘛,哪怕点着油灯也要写半个时辰,你点油灯练字,娘肯定舍得。”宋良佐望着二姐问。
“小弟,我哪里有时间练字。你们都不在家,家里只有我和娘,我要帮娘干地里活,中午就在地头吃硬馒头喝冷水。从地里回来天黑了,娘做饭我就帮娘洗衣服,等吃好饭我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宋招弟有些闷闷不乐道。
宋良佐一顿,跟着拉过二姐的手,随着他稍微用力,两条胳膊在空中荡起了秋千。
“这段时间辛苦二姐了。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不用过种地的日子了。”宋良佐安慰她说。
宋盼弟狐疑的望着小弟,“不种地?不种地我们要去做什么?”
宋良佐抬眼望着天边的蓝天白云,狠狠的吸了一口田地头青草与花香,他说“当然是跟着我去念书啊。”
“念书?念什么书?”宋盼弟有些听不懂小弟说的话。
宋良佐扭头对她嘿嘿一笑,“快走,我看到娘了,等会见了面再说。”
等宋良佐和宋盼弟到地里时,王春兰已经知道范夫子要走的事了。
“娘,范夫子要离开,可有说咱们良佐要怎么办吗?范夫子人那么好,咱们去哪里在找一个这么好的夫子啊!良佐,范夫子有没有同你多交代一些什么?”王春兰愁的很。
宋良佐摇头,“我明天去私塾,先问问夫子我去哪里念书比较合适。另外我后天不是需要去县里嘛,看看知县大人找我什么事。”
宋良佐说到这里开始给奶和娘打起预防针,“夫子离开后,我肯定不会去侯秀才那边的。那只能是去县里念书。奶、娘,你们可要做好准备,我去县里读书你们就不能再种地了,也不能天天县里家里来回跑。”
王春兰挥舞着的锄头僵直在半空,眼神迷茫的看着儿子,“啊!不种地?咱们庄稼人不种地做什么?”
宋良佐挑眉,“干脆去县里租一个院子,继续卖卤味。另外,我和县里的一位兄学谈好,我帮他写话本,他会给我银子。”
王春兰觉得心有不安,扭头去看家婆。
宋刘氏似乎想过这个问题,“这都是后话,就算这猴崽子真要去县里念书也是几天后的事了。我们先把地种起来,过几天是什么样子再看。”
王春兰“嗯嗯”点头。
中午一家四口回家吃的饭,下午再去地里时,王春兰对宋良佐说“你下午在家念书吧,地里有我们仨呢。”
“娘,我考试已经结束了,夫子专门给我放了一天假期要我在家给你们帮忙,我肯定要去地里的。”宋良佐狡辩。
王春兰半信半疑,“真不影响你学习?”
“不影响!”宋良佐回答。
做娘的都是矛盾的,和儿子分开小半月眼下恨不得把他拴在腰上,又担心影响他念书,这才这般说。
眼下见儿子偏要跟着,她自然更高兴。
倒也不是指望他去地里能做多少事,想想自己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心里就满足。
下午,一家四口在地里忙到天黑才回家,家里的伙房已经有袅袅青烟升起,是宋招弟从镇上先回来,在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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