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你说的是对的。”良久，李晗风放下汤匙，慢吞吞的开口。

“你同意了？”

“你是一个很好的谈判专家和心理大师。”李晗风答非所问的说道：“如果我再年轻一点点，或许会被你欺骗。”

“我不记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尼克弗瑞的眉毛养了起来。

“当然，你是最高明的骗术家，你们从不说谎，你们只会选择性的告诉一些人你想告诉他的事。”

不等尼克弗瑞有任何行动，李晗风加快了语速，开始反击：

“你告诉我：我的行动破绽百出，并详细的罗列了细节，这没错。但，如果将一个人的行动放在放大镜之下百般观察，又有谁是真正完美的行动者？”

“比如，这座城市有很多个活跃的街头英雄，可谁的身份、行动是永远保密，永远完美无缺的呢？”

“你刚才说：傻瓜都知道我要做什么，那么，局长先生，我要做什么呢？为什么您不往下继续说呢？”

“你用一个没人能做得到的事来教育我，这是诡辩，局长先生。”

猎物开始剧烈的挣扎，他似乎有些低估这个年轻人了。

“至少我的理念和想法没有问题。”尼克弗瑞面沉如水，他并没有输掉什么，双方还是势均力敌，“你无法否认，组成一个英雄团队的好处。”

“是吗？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再来一次天使之城那样的战斗，让你去指挥那些法师，你会怎么办？”

从踏入这间酒吧开始，事情的发展一直牢牢把握在尼克弗瑞手中。只是现在，似乎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那些法师？如果我们提前就知道他们有什么能耐，最后的决战不会这么艰难。”

特工之王迅速的调整自己，组织着语言，“这样做，我们可以减少很多损失，可以更快的制服那个外星人。”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提前知道并且能够指挥那些法师，你会把他们派上天使之城？”

李晗风的眼睛眯了起来，语气有些冰冷，就像是在释放着寒气的空调一样。

“是的。”

“可是，如果这么做，那些下游的平民怎么办？”

“最终的伤亡报告显示，天使之城的平民伤亡超过一万人。”尼克弗瑞也不是全无后手，“和那些平民相比，我们本有机会挽救更多人。”

“可是那只是可能，你仅仅为了一种可能，就愿意放弃那些无辜的人？”

说着，李晗风的身体也微微前倾，眼睛直直的注视着神盾局的局长。

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低，尼克弗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看着李晗风，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冷冽的气质。

“这是另一个问题。”尼克弗瑞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猎物挣扎的比预想的猛烈，而且更危险。

“不，这是同一个问题。”李晗风又坐了回去，他缩在高背椅子里，抱着胳膊，眼光掠向窗外。

旋即，室内的温度又恢复了正常。

“请回吧，局长先生，我和你们走的道路不一样。”

一阵死寂的沉默过后，尼克弗瑞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这位神盾局局长观颜察色的本事早就臻入化境，他明智的选择暂时撤退，“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这个计划随时欢迎你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