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希走进墓室,将那门[赤心练尸法]撕毁,将那本日记收进了怀里。
他问陆延:“想死还是想活?”
陆延说道:“想活。”
李言希说:“我将你放到墓室的棺材里,你就安心在这里躺着,等到我再次来这里,就还你自由,你能接受吗?”
陆延知足常乐:“可以接受。”
它本来就在棺材里长眠,如今整个坟地里的同僚都死尽了,它却还有机会回到棺材里。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幸运。
李言希将陆延放进墓室的棺材里,陆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好像一具真正的尸体。
李言希合上了棺材,走出墓室,将入口彻底堵死。
……
……
当李言希走进姚大刀家的院子时,小母马正在院中的那口水缸边,低头喝着缸里的水。
“似乎变得更加丰腴了些?”
此时的小母马皮毛光滑发亮,体态匀称矫健,连眼神都变得更加灵动了一些。
李言希走上前去摸了摸小母马的身子,小母马立刻亲昵的将脑袋贴了过来。
好马识人,李言希万分欣慰。
李言希在小镇里又蹉跎了半月有余,清理了一下镇上残余的尸体。
剩下的两根骨指他并没有破坏,也没有交给任何人。
禁气阵对于小镇居民们的影响不大,反倒更像是一层保护。
多年来真正残害他们的,无非就是坟地里的那些尸体。
半个月里,个子不高的姚禽解散了不高山上的不矮寨,又搬回到了小镇里。
他在那片坟地为妹妹姚琴挖了一个衣冠冢,立了一块墓碑。
镇上的居民在老一辈的带领下,将那片坟地与小镇分隔开来。
起初小镇里的外乡人对这一做法反应很强烈。
后来大概是发现那些高高矮矮的坟包里真的没埋着什么宝贝,也就不再反对小镇居民的做法,大多都离开了小镇。
白骨门的那位年轻人就是如此。
他临走前还找到李言希,来和他告别。
年轻人提给李言希一块令牌,态度恭敬:
“前辈,此次相遇,也算是缘分一场。这是我白骨门的长老手令,还望您能收下。
我白骨门在这片江湖上还算有些名声,如果遇到一些烦人的小麻烦,不用前辈您动手,直接就可以用此牌摆平。”
李言希也没推辞,直接就收下了。
那个背着酒葫芦的老道士也没走,他身上的伤势好了七七八八,但始终不肯进入小镇。
大概是真的没练过什么横练功夫。
每天,那老道士就坐在小镇门口,那个写着“武人与鸡,禁止入内”的牌子前喝酒。
偶尔还会烤只鸡吃。
……
这一天,李言希终于准备离开了,他牵着小母马从小镇门口走了出来。
老道士就在那块牌子下喝酒,他看到李言希,嘿嘿笑道:
“小子,江湖风寒,山高路远,是否需要老夫的酒来取一取暖呀?”
李言希说:“我叫李言希,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老道士摆了摆手,大笑道:“老夫道号沽酒,你叫我邀月前辈就成。”
李言希上了马,说道:“你还欠我三十两银子,不要忘了给。”
老道士顿时蔫了,说道:“我没钱,用武学功法抵债行不?”
李言希笑着说:“我吃个小亏,勉强也能接受。”
阳光下,两人的背影逐渐拉长。
一老一少就这样远离了这座小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