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欢快地跑开了。
司行知叹口气,对女儿们说:“若非是县衙开的学堂,我可是不打算收束修的。”
司沐颜说:“还是应该收,这是规则,我们不应该随意打破规则。另外人说升米恩斗米仇,若是一味的对人家好,将来有什么特殊情况,不能对人好了,人家不仅不会体谅,还会怪罪你。”
二妹小妹将手中的活儿交给别人之后,自己的时间是真的闲下来了。小妹还有几个小跟班,跟着她学算账,二妹除了带娃,似乎没有别的事情做。
就是带娃,也有朱婆子,小弟,还有封子舟三个人抢着带,真是轮不到她来操心。
闲来无事,二妹就找出从前大哥留下来的书看,她久未读书,又没有大姐和小妹那么敏锐,刚开始看书还有些吃力,看了几本倒是适应了。
封子舟抱着小霞儿出去遛弯一圈,回来将孩子还给朱婆子,让她给小霞儿洗澡——小霞儿八个月开始,司沐颜就不让家中的男人给她洗澡了,还说明了,等小霞儿会自主方便之后,换尿布的活儿,他们也不能做了。
他在屋里闲逛溜达,溜达到小妹那儿去看看,又去后面瞧看司沐颜与邻居们讨论炎热的夏日,怎么给菜蔬降温。
都觉得索然无味,最后跑去看二妹,一把抽走她手中书。
二妹吓一跳:“封子舟,你有病吗?”
“嘻嘻,真的好无聊啊,彤妹妹,这乡下地方什么玩的都没有,不如我们去县城里玩?”封子舟拿起书看了眼,“徐公断案集?这有什么好看的。”
二妹瞪他一眼:“要玩你自己去玩,我才不去。还给我。”
说罢,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摆在前面,一边看还一边做笔记呢。
封子舟趴在桌子的另一边,说道:“这种书根本就不是真的,首先,断案绝不是一个人的功劳,而是一群人合伙努力。其次,很多真正的断案细节,根本不能写到书里面,不然被坏人模仿了去可就麻烦了。再者,还有很多上头的辛秘,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怎会写进书里。”
二妹说:“你说的我也知道,但人看书,更多的是追求刺激,又不是真的要看怎么断案。只可惜这套书应该有几册,我只找到两册,后面的都没有。”
封子舟又看看她做的笔记,问:“你当个乐子看,怎么还做笔记呢?”
二妹撑着脸想了想,才回答:“表哥,这套书里面写的是,所有案子的依据,都来自于真实的案件,是真的吗?”
“徐公是前朝顺天府尹,查过不少案子,这套书是他的师爷所写,虽然有润色,但案件都是真的。”封子舟解释,“我小时候在我哥的书房里看到过,我哥说过,说徐公断案的手法总是出其不意,很多案件都是这么被查出来的,非常好。”
二妹便将正在看的案子递给他看:“你瞧这桩案子,说的是一个女人竟然残忍的杀害了婆家上下八口,连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都不放过,最后竟然只是被判流放,而不是极刑。”
封子舟拿过来看了看,摊手说:“可能前朝的律法与我们大周不一样,没有极刑的判决呢。”
“不,我在第一册里面看到过一桩类似的案子,是一个男人家中有妇人孩子,但与另一个女人牵扯不清,将孩子带出去与妇人见面时,妇人不喜孩子,两人竟然将这个孩子折磨致死。最后这男人与外面的妇人,都被判处了极刑。既然都是徐公的案子,律法不应该有太大的变动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