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许嬷嬷恭敬地应道,随后目光转向一旁的宫女,微微颔首示意其快去将寒影请来。
宫女心领神会,匆匆离去执行命令。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男子在宫女的引领下缓缓走进殿内。此人正是寒影,他步履稳健,神情严肃。
许嬷嬷见寒影已至,赶忙躬身向坐在上位的林若熹行礼,行完礼后,她又转过身来朝着寒影轻点一下头,算作问候。
紧接着,许嬷嬷便领着那名宫女退出了景仁宫,并小心翼翼地合上了宫门。做完这一切之后,许嬷嬷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门外守候,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宫殿一步。
“卑职寒影,拜见熹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寒影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头向林若熹请安。
“快快起身坐吧,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林若熹微笑着说道,同时伸出右手轻轻一挥,示意寒影免礼入座。
然而,寒影却并未依言坐下,而是站起身后,仍旧垂眸言辞恳切地回应道:“多谢娘娘美意,但卑职终究只是一个奴才,怎敢与娘娘您同坐一堂呢?还望娘娘恕罪。”
听到这话,林若熹不禁皱起眉头,略带嗔怪地说:“你这孩子,一段时日不见,怎变得如此见外了?你母亲乃是姐姐生前最为信赖的嬷嬷,而你又是本宫亲眼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在本宫心里,你与他们二人都是一样的。
今日让你落座,便是把你当作自家人一般看待,你若是执意不肯坐,难道还要本宫一直仰着头跟你讲话不成?”
“那卑职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寒影见自己一直站着,确实不利于与两人交谈,于是他便缓缓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然而,他刚刚落座,甚至还来不及调整一下坐姿,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开口问道:“卑职此番匆匆赶来宫中面见娘娘,究竟所为何事,想必娘娘您心中已然有了定论了吧!”
林若熹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如水,但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忧虑,她轻启朱唇,缓声道:“本宫自然知晓,如今皇上已经下达旨意,决定在三个月后的姐姐忌日当天,将那许则柔当众处以极刑。
而如今皇上龙体欠佳,想来,他必定会趁着这个特殊的日子,将皇位传给其心仪的皇子。而你今日进宫求见本宫,所为的无非便是煜儿的身世一事,对否?”
寒影闻言,不禁心头一震,他没想到熹妃娘娘竟然如此直接地点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稍作迟疑,随即追问道:“既然娘娘对此心知肚明,那为何迟迟不肯提前向陛下禀明真相呢?”
林若熹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她抬起头,凝视着寒影,反问道:“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想这么做吗?你可曾仔细思量过,为何本宫明明清白无辜,可皇上依旧不准煜儿前来探望我,亦不许煜儿与琰儿过于亲近?难道寒侍卫从未思考过这其中暗藏的玄机吗?”
寒影被问得一时语塞,他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之中。
的确,这些问题他之前未曾深思熟虑,此刻经熹妃娘娘一提点,方才如梦初醒。
林若熹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忧愁,缓缓说道:“皇上向来对本宫颇为冷淡,正因如此,本宫才执意要将煜儿留在身边亲自抚养。这般做法,一来可以让煜儿远离后宫那些明争暗斗的漩涡,保得他平安无虞;二来嘛,也免得他被卷入其中,稍有不慎便可能丢了性命。
想当初,姐姐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皇上为此雷霆大怒,虽说最终并未牵连到煜儿,但自那时起,皇上心中便已对煜儿心生不悦。时光匆匆而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皇上对煜儿的这份不喜又岂能是一朝一夕就能轻易改变得了的呢?”
站在一旁的寒影听闻此言,面露关切之色,轻声问道:“那娘娘您究竟有何打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