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只能无奈应道:
“父王若执意如此,儿臣也只能遵从不悖。
父王放心,儿臣定会想办法,确保王府上下平安无事,不被他人欺凌。”
萧渊拍了拍萧云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云卿啊,为父明白你的担忧。
但咱们镇北王府在朝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并非轻易就能被撼动。
即便交出兵权,只要我们行事低调,不主动招惹是非。
再加上你在岭南的势力,王府也不会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你皇伯父也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只要我们不触及他的底线,他也不会对王府赶尽杀绝。”
萧云卿微微点头,心中虽仍有顾虑,但见父亲如此坚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父王所言极是,儿臣定会牢记在心。儿臣在岭南定当励精图治,尽快站稳脚跟。
同时也会留意京城局势,若有风吹草动,以便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萧渊欣慰地笑了笑。
“有你这句话,为父就放心了。
岭南之地,虽远离京城,但也充满机遇。
你要好好利用当地的资源,广纳贤才,发展经济,训练军队。
说不定日后,岭南会成为我们镇北王府的坚实后盾。”
父子俩有了决策,便开始着手准备安排。
萧云卿脚步略显沉重地回到内院,踏入房门,见林渔歌正坐在桌前整理着一些书卷。
他缓缓走近,轻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神色凝重地将父王的决定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林渔歌听闻,微微挑眉,那澄澈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
她未曾料到公爹竟有如此深谋远虑,决心舍弃北地兵权,远离京城这权力的旋涡中心。
然而,这惊讶也只是转瞬即逝,她细细思量,心中并未觉得太过意外。
毕竟,古往今来,“狡兔死,良狗烹”的悲剧屡屡上演,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帝王之心,深似沧海,难以捉摸。
如今乾元帝虽看似对镇北王府信任有加。
可岁月悠悠,谁能断言经年之后,这份信任不会悄然改变?
况且,皇子们逐渐长大成人。
那储君之位的争夺,迟早都会拉开帷幕,血雨腥风在所难免。
镇北王府如今一门双王,荣耀非凡。
可也正因如此,在这复杂的朝局之中,已然成为众矢之的。
与其在未来的争斗中成为出头鸟,面临未知的凶险。
倒不如像公爹所想,急流勇退,避往岭南那片土地。
在岭南,他们可以安心发展自身势力,远离纷争,默默积蓄力量。
如此一来,待日后皇权交替,局势动荡之时,镇北王府方能有足够的底气与资本保全自身。
甚至还能在新的朝局中寻得一席之地,继续守护家族的荣耀与安宁。
想清楚这些,林渔歌便不再纠结。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萧云卿:
“父王此举,虽看似舍弃诸多,实则是为王府的长远未来谋篇布局。
岭南之地,虽地处偏远,却也蕴含着无限生机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