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血迸落，他神色不变，心不在焉擦了擦侧脸，喉音如冷泉击玉：“这才第二招而已。”

单孤刀彻底被李莲花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激怒，抡起长剑一柄当头劈下，势不可挡。

李莲花扬剑迎上，剑身轻盈似游鱼，只顺势一带，弯刀便如乱风里的船只，偏了方向。长剑再起，剑身划破冷白银弧，剑气穿过单孤刀的剑，斩落他头顶的束带，那束带断成两瓣，颓然落地。

李莲花也并不是全然无事，他身上白袍被剑锋划出几道口子，伤及皮肉，渗出一线腥红。

单孤刀显得更加癫狂，攻势无休无止，一招一式皆攻他命门。

李莲花没用全力，挥剑多用在格挡，遽然凌空腾起，如鹘入鹰群，跃上又一角塔檐，李莲花手腕翻转，剑招疾出。

两相交锋，李莲花没准备躲。

横扫，不避不让，将单孤刀的招式尽数挡下。

身上多出几道血痕，李莲花浑不在乎，舔舐口中漫出的腥咸血气，他的剑气落在单孤刀的经脉各处。

准确来说，是筋脉。单孤刀胸口已经流淌出汩汩血液，一簇簇在空中绽开的血花，腥臭难闻。

他的打法又狠又凶。

单孤刀已穷途末路，口中鲜血不止，他依旧张开血盆大口，哑着声宛如诅咒的说道：“我在地下等你，师弟。”

李莲花没犹豫，执剑刺入他眉心的红痕。

李莲花收剑向下看去，看见了秦长生。

高处冷风呼啸，拂过他被血染红的白袍，绮丽明艳，叫人想起被风吹开的桃花。

秦长生抬头仰望他，举起手在胸前比了个赞，微笑道：“很厉害！”

她刚说完，李莲花就闭上了眼睛，猛然从房梁上滚落、下坠。

极速的下坠感让李莲花屏住呼吸，在呼啸不止的风声里落进一个炽烫的怀抱。

秦长生熟练借力，跃步而起，环住李莲花的腰身，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