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音落,围观众人不仅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般露出理解同情的神色,反而脸色越发嘲讽古怪。
赵修竹眉头皱起,眼底有厌恶一闪而过。
赵家人以亲情包裹算计,真当他看不出来吗?关于继承人的事,他事先早就说过没有兴趣,赵父还在公共场合如此说,分明就是要借此绑牢他这个天师。
还有赵旬空……仅仅是认亲那天短短的一个照面,他也能看出来赵旬空不是愿意以色侍人的人,赵家却深信不疑。
不,他们不是相信,而是无所谓赵旬空如何,只想和他划清干系。
赵修竹嘴巴微张,刚要说什么,却见对面人群之后走出来一个样貌清隽,面带笑意的青年。
别人都说许参脾气很好,爱笑,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赵修竹却觉得那笑容十分、非常、格外碍眼,连心都是黑的。
不然也不会与长生君沆瀣一气做出强抢民男的事情来。
“许少,刚好您在这里,今天我想请您做个见证。”赵总看见对他笑得和善的许参,想起那张写满了对他和他的公司的赞美之词的邀请函,觉得自己靠山来了,傲然扫了周围一眼,宣布,“从今以后,赵旬空跟我赵家没有任何关系!”
许参:“很好。”
侍者递给赵父一张支票,金额,三千万。
“赵先生在你们家二十年的花销,我出,你们两清了。”
赵父受宠若惊,根本没注意到许参对赵旬空的称呼,搓着手:“哎呀,这……这可真是,我怎么好意思?哈哈哈……”
三年三千万,普通人根本还不起,为此赵父准备了其他后续手段,比如起诉让赵旬空坐牢什么的。
总之这个钱他没想到能一分不少要到手,主要还是想出口恶气。
没想到许少也想到了这层,为了减轻赵家的损失,自掏腰包,把钱给补上了。
“把他们赶出去。”许参脸上的笑仿佛面具一般,眼神却无比冰冷,“以后,赵家不用再来了。”
“什……什么?”
赵父被保镖拎起来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抗。
赵母和赵辰星尖叫着让保镖放开。
许参拍拍赵父的脸:“看在赵先生的面子上,我请你来参加生日宴,打算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歹,害得我的惊喜变成了麻烦,所以只好拿钱买你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赵先生面前,做得到吗?”
赵父呆呆地看着许参,似乎在消化话里的意思。
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变得通红,眼睛睁大,神情狰狞起来。
愤怒,震惊,唯独没有后悔。
赵旬空是赵父黑历史中,最迫不及待想要撇干净的人。因为这个人代表了,他像个傻子一样,给人家白养了二十年的孩子,甚至还差点把公司交到这个人的手上。
而赵旬空离开赵家后过得潦倒凄惨才是他想看到的,也只有这样才能略微平复他被人欺骗的愤怒。
可现在许参却说,他能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宴会里,是因为赵旬空!
极度愤怒涌上胸腔,他口不择言:“师父的小情人也值得许少这么维护,难不成睡过了?也是,长生君年纪那么大,满足不了……”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看清动手之人后,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