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吃醋了?”
关山路一直沉默,让蔡澜漪有点不知所措。刚刚逃出死亡线的人,需要格外照顾。
吃醋?关山路沉默,是因为思考一个事情。
如果想见到黑衣人,该怎么联系。他还有一肚子的疑团,需要黑衣人解释。
假设给他一次充分了解超能世界的机会,他愿意祭出更多的生命流量。
十天倏忽而过,虽然后面的期限越来越短了,但关山路并不觉得有太多的留恋。他更关心的,是那些方盒。
“跑出去两个小时,去哪了?”蔡澜漪又问。
关山路讲起那个惨不忍睹的疯女人,同样是人,命运如此悬殊,他一时消化不掉。
蔡澜漪说:“同情别人前,先看看自己。这个世界每天都上演着新悲剧,你有多少感情可以消耗?你尸体一样,挺了三天两夜,那样的场景,在别人的眼里,比疯女人惨几倍。”
虽然戴着墨镜,也掩饰不住她的神情。关山路看到几颗泪水从墨镜后面滚落下来,连忙抽纸帮她擦拭。
从几滴饱满的眼泪中,关山路已经体会到蔡澜漪三天的痛苦。
“我理解,知道你受到的煎熬,可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激。”关山路很愧疚。
前面一台出租车不打转向灯,突然变道,蔡澜漪差点追尾,气得骂道:“想早点死,就去高速上撞大货,别让我看着难受。”
她指桑骂槐,关山路当然听得明白。
“在郭村桥头就不应该多事,在走廊里也不该阻拦,长假那天,我就不该去湖边。假期结束,就不该打那个电话。一个人多好,再忙再累,独来独往,不操那份闲心。为别人担惊受怕,想办法讨好一个人,哄一个人开心,都是吃饱撑得闲扯淡。”
见蔡澜漪越来越激动,关山路劝道:“我来开吧,下班高峰期。”
“不用操心,我赔得起,修的起,留着你的力气,好躲着我,一个人跑出去逍遥。”蔡澜漪就差输送国粹了。
“我只是。。。。。。”
蔡澜漪直接打断:“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便秘又犯了?我在你面前是不是很下贱?”
“你怎么。。。。。。”
“我说错了?冤枉你了?死乞白赖求我的,能装一车皮,那种谄媚的样子让我恶心。这才几天,我就活成了自己恶心的样子。”蔡澜漪机关枪一样,突突到关山路发酥。
“只是觉得自己不配。”
蔡澜漪一把打进路旁的停车位:“少啰嗦,钱包带着没,今天你请我。”
这是一家高端的烘焙坊,蔡澜漪点了两份,端到软座区,拉关山路坐到身边:“甜品刺激多巴胺,能让人忘掉不愉快。从这一刻开始,删除我刚才的唠叨,好好安慰我。”
关山路切下一块,送到蔡澜漪的嘴里:“辛苦你了,帮我重生。”
蔡澜漪品味了一下,露出了娇羞的神色:“除了爹妈,你是第一个被允许喂我的。”
“很忌讳吗?”
“所有的投喂,背后都藏着目的,要不想催肥吃肉,要不想迷惑后下手,要不就是毒药。”这么冷厉的话,蔡澜漪却是笑着说的。
“就不怕我和别人一样?”
蔡澜漪偎依过来:“人在弥留之际,往往只呼唤一个最放不下的名字。你躺了三天,身子都快凉了,那么长时间,就听到你嘟囔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