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大厅的气氛无比压抑，空气中充满了机器运作时散发的微弱振动声。艾伦站在病毒扩散装置前，目光冷峻，双手飞速操作终端。他的脸庞在屏幕跳动的光芒下显得格外冰冷，脑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我们要摧毁它，对吧？”约瑟夫站在他身后，声音低沉却充满期待，“只要炸掉这个装置，就能阻止这场觉醒。”

艾伦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约瑟夫，眼神复杂而冷静。“不，我们不能毁掉它。”

约瑟夫愣住了，他紧皱眉头，声音提高了几分：“什么？你是认真的吗？你知道这台装置意味着什么——它会杀死围墙内的绝大多数人！”

艾伦转回头继续操作，语气毫无波澜：“摧毁它，确实能阻止觉醒，但这样做我们也会失去唯一能揭露真相的机会。这台装置包含了围墙计划的全部核心数据，它不仅能显示病毒的传播模型，还能记录实验的每一个环节。摧毁它，就是抹掉所有证据。”

“可如果我们不摧毁它，教会或者外界的人就会接手。”约瑟夫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愤怒和疑惑，“他们会利用它完成觉醒计划！到时候死的人更多！”

艾伦深吸一口气，缓缓站直身子，直视约瑟夫的眼睛：“我知道这个选择很危险，但我们必须冒这个险。数据一旦公开，围墙的真相将彻底被揭露，教会和军队将失去对人类的控制力。”

约瑟夫的拳头紧握，他低声说道：“而在这之前，有多少人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博士，我们不是为了牺牲所有人而来，我们是为了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卡尔顿的疑虑

卡尔顿靠在大厅的墙边，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着这场争执。他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看起来，你们内部也没有达成共识。”

艾伦的目光扫向卡尔顿：“你想说什么？”

卡尔顿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从一开始，我就对你们的计划抱有疑问。艾伦博士，你的确是个天才，但天才往往有个致命的弱点——太过自信，以至于忽视现实。”

“有话直说。”艾伦语气冰冷。

“好，”卡尔顿摊开双手，走到装置旁边，“我问你，就算你保住了这台装置的数据，你怎么确保这些真相能够被广泛传播？教会、军队、甚至外界势力，他们每一个都有能力掩盖这些真相。到头来，你的努力不过是一场徒劳。”

艾伦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装置的屏幕上，眼神深邃。

“你想要真相，但如果这真相无法拯救任何人，那它还有意义吗？”卡尔顿继续说道。

约瑟夫转头看向卡尔顿，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所以你的建议是？摧毁它？”

“不，我的建议是——控制它。”卡尔顿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与其毁掉这台装置，为什么不利用它？病毒的扩散和筛选过程，可以被重新编程。只要我们掌控它，就能决定病毒的传播范围和目标。”

“重新编程？”约瑟夫目瞪口呆，“你在开玩笑吗？你知道这种病毒会带来多大的风险吗？”

卡尔顿耸耸肩：“不控制它，风险更大。那些掌控围墙的人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我们做什么，他们都会尝试启动觉醒计划。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