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两人心绪难宁,在客房内无心打坐,始终处于紧绷之态,直至天明也未曾合眼。
“受罪一夜,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孙太谷心中暗叹,无奈摇头。
到了清晨,二人身心疲惫,同行共赴巡检司。
巡检司坐落在镇中心处,品秩较低,主要负责缉捕贼人、盘查奸伪等职责,同时也可能协助当地镇长履行其他职能,如调解民间纠纷、司法及社会救济等。
陈冰焕亮明自己玄水门身份后,被迎进了巡检司内。见是修仙者来访,巡检连忙起身相迎,态度恭敬。
“二位仙长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巡检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等是玄水门弟子,接到朝廷下发任务,前来追查魔修踪迹。不知巡检司可有相关线索?”
巡检听后,缓缓道:“近日来我等确实听过有人夜出失踪的传闻,但那些皆为趁夜色图谋不轨之人,已经被我司收监记录在案了。何况江汉镇之名,向来以安宁祥和著称,犯罪率之低享誉四方。此等祥和之地,怎会突兀地生出魔修之患,岂不荒谬?”
“犯罪率低微,与魔修出现,二者之间并无必然的逻辑纽带,岂能因前者而贸然否定后者可能?巡检大人你可有些糊涂了?”孙太谷言辞间带着几分斥责。
“巡检大人,任务是朝廷下发的,你这番言论岂不是暗指上面无端生事?”陈冰焕冷声附和。
巡检闻言,自己直接被扣了帽子,冷汗涔涔,面色发白,有些恐慌道:“仙长所言有理。此事确实蹊跷,我们巡检司会配合二位调查,共同追查这魔修的踪迹。”
孙太谷和陈冰焕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接下来,巡检引领着二人,穿过回廊,步入了巡检司的后堂。
堂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巡检脸上凝重的神色,他缓缓开口,细细道来夜里外出百姓失踪的原委。
失踪者皆为青中年男子,他们因盗窃罪、抢劫罪或犯罪未遂等缘由而被囚禁,其犯罪过程在册详尽无遗,犹如明镜照物,难以从中窥见丝毫破绽。
修仙后的记忆力会大大增强,孙太谷过目不忘,将这些收监之人记了下来,其中便有张山。
待巡检言罢,他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提议道:
“巡检大人,我等能否去牢狱察看一番?”
“此举万万不可啊,仙长,牢狱是官府重地,若无文牒,擅自探查,实乃大忌,卑职怕这官帽不保。”巡检闻言,脸色骤变,连忙摆手拒绝。
“既如此,陈兄,我们走吧。”
“啊,不接着查了吗?”
……
二人离巡检司已数百尺之遥,孙太谷方缓缓启齿:“陈兄,这巡检表面看似热情洋溢、知无不言,但言语之间却有所保留,似乎并不愿意透露太多信息,再跟他浪费时间没有意义,吾等须得另辟蹊径,自己寻找蛛丝马迹。”
陈冰焕颔首,同意道:“龙兄所言极是,我亦觉察其异样。而且你应该看到张山在收监名录中,那巡检百般阻挠我等前往牢狱定有蹊跷,我觉得是侦破关键所在,非去不可。”
“此事急不得,勿要打草惊蛇。陈兄,有一事我心存疑惑,这巡检有炼气期水平,且在此境界中亦属上乘,是否合乎常理?”
“正常,大周警察性质的治安巡防机构都会任命一些有修为的人来担当,不过这小镇的巡检居然有炼气期后期水平,确实让人意外。”
“陈兄,你是否怀疑巡检作案?”
“不,龙兄疑虑虽不无道理,但是我能感知到他身上没有修炼魔功的魔气,我此番下山专门特地携带了探查气息的法宝,能针对魔修。况且,昨夜那人身法鬼魅,至少为筑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