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总监，这个……”

田甜没有想到，申子杰的办公室居然全都是曾经报废了的手机人，过去的所有型号在这里都有！

有的手机人以人类的形象摆成一排，有的则还是原始手机的状态，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展柜里。

“这是国民系列的成长历程，看着它们的更新换代，总有一种看着自己孩子的感觉。”

申子杰淡淡地笑着，看着田甜的背影，目光很温暖：“每次看着它们，我也就会有动力，希望能够看到更完美的手机人。”

“这样啊……”田甜一步步往里走，惊讶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申总监还真是一个细腻的人！”

在田甜眼里，叶轩虽然有着天赋的才能，设计过许多超智能手机，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曾经的作品留下来过，因为在叶轩眼里，过去的失败品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他身边的一切，都是最完美的。

不过，田甜不知道的是，她作为手机人的模板，最失败的一款产品，叶轩却保留至今，而且还一直不断地完善着她。

“田部长过奖了！”申子杰总是能和人保持着最完美的尺度，亲近又不失距离，“307已经修好了，田部长要测试一下么？”

“可以么？”田甜拿过申子杰手中的手机，“把她变成手机人的触发按钮是什么？”

“数据我都清空了，所以现在还没有形成触发键。”申子杰耸耸肩，“抱歉。”

田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如果没有触发键，它不就和普通智能手机一样了么？”

申子杰不能否定田甜的推断，但是，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田部长难道要把这一款手机当作失败品处理掉？”

叹了一口气，田甜只能实话实说：“申总监，这也是总裁的意思。还有一个月就是产品发布会的日子了，总裁也很为难……”

“可是，”向来温柔的申子杰突然厉声，“难道在叶总眼里，手机人就不是人么？手机人和手机的区别，究竟是什么呢？！”

啊？

这个问题，让田甜也愣在了那里

是啊……

在哥哥眼里，我究竟是什么？

我，和普通手机有区别么？

“手机人因为自己不够完美而被销毁，可人类会么？

“手机人难道就没有爱情、友情、亲情么？手机人就可以随便丢弃不要么？”

我……

田甜被申子杰的话问得手足无措，内心也产生了强烈的动摇

她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自己和叶轩之间的关系，哪怕她知道自己只是他做出来的手机人，田甜也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叶轩如假包换的妹妹，而他也是宠她入骨的哥哥。

“田……田部长？”申子杰一低头，看到田甜居然泪流满面，“对不起，田部长，你没事吧？”

申子杰赶忙拿出纸巾给田甜擦眼泪，可是田甜却一脸诧异：“我……我怎么了？”

“是我的话让你伤心了么？真是对不起！”申子杰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着眼泪，可是田甜却举起自己的手，在脸上使劲地擦了擦

啊咧？

这水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