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暴风雪遮盖了阳光,狂风卷起地上的积雪,四处飘散。
在一个废弃的营地旁,汉斯决定停车休息一下,一群人便钻进了历经风雪的残垣断壁中,点起了炉火。
他们距离15号温室遗址已不到一百公里,但考虑到暴风雪下的能见度和兽群的不定性,还是决定采取安稳点的方案比较好。
“话说,今年好像又冷了些。”
说话的人将手张开探向暖炉,张嘴间吸了口凉气,呛着低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难熬咯。”
一旁的人抓了把雪放进水壶中,然后将水壶放在暖炉侧旁,打着哈欠。
降温带来的只有无尽的苦难,或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无数的人将冻死在这场大降温之下,虽然最后的结果只是个难以统计的数字。
在营地的最里处,约可夫撑着个手斜躺着,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这次带的草烟已经用完了,只得败兴地闭上双眼打盹。
一旁的杜尔德就没这么悠闲,只感觉脑袋肿胀一般,挤压着双眼,看着眼前的视线都有些残影。
没事的吧?
杜尔德缓缓地喝了点热水,揉着眼睛,症状还是没有缓解。
“别揉了,这是败雪症,你眯一会就好了。”
外面的风雪声太吵了,简直是让人睡不着。
而且带来降温的暴风雪也会让气压骤降,让人呼吸得不舒服,寒冷且压抑,真是恶劣的环境啊。
江白说完,吹了下手上冒着白气的热水,慢慢地抿了一口。
毫不夸张地说,人类是适应环境最差的物种,不像冰原生物可以长时间地生存在冰原这种恶劣的环境上,就算是穿着防护服,寻常人只要对着漫天白雪一天,就会出现视线迷糊和头晕脑胀等冰原不适症,也叫作败雪症。
当然,像约可夫这种常年和冰原打交道的人来说,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不适后,总能适应冰原这种恶劣的环境。
“眯一会就好,不用太长。”
约可夫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笑着冲杜尔德道。
在冰原眯得太久,这是一种忌讳。
“好的。”
杜尔德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便靠在后边的土墙。
外边的风雪狂啸着,寒冷顺着残破的墙体向营地四周蔓延,所有人将衣服拉紧了些,靠着温暖的火炉,安静地停歇着。
就这样吧。
他们太累了,长时间的赶路和突变的天气分散了太多的精神,他们只想好好地睡上一小会,即便外边风雪的怒号声实在很吵。
······
“诶。”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白只感觉被人推搡了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
约可夫举着手掌在江白面前晃了晃。
“要走了吗?”
江白将眼前晃来晃去的爪子打下,从清理了一圈的泥地中坐起。
“有人找我们说话。”
约可夫说着,眼睛望向门框边站着,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的汉斯。
“哦。”
江白缓缓起身,身旁的鼾声很稳定,几段不同时刻发出的鼾声交接,就像是一场交响乐会。
外面的风暴依旧不停。
两人小心翼翼地踮着脚从熟睡的众人旁走过,生怕打扰了这一刻的安逸。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