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徒和其他几个瘦小的孩子终于在胡吃海塞了近一个月后,成功地长壮实了一些,并在易戈师父的首肯下返回了道场。至于那些太过肥胖的孩子则可怜了,毕竟长肉容易减肉难,恐怕没有几个月都难以回到道场。
“欲要炼气,先要能感受到气。而要想感受气机,必须心神清净,做到心外无物、天人合一。”易戈说着便坐在了道场中央的蒲团上,於徒他们也学着他双腿交叠、打坐起来。而看其他先前就在这里学了一个月的同学们,则都早就闭上了眼,打坐了好一会儿了。
“现在开始,你们要放松心神和身体。闭上眼,然后深呼吸。不许想其他任何事,只需要感受呼吸和体内气机的流动。”於徒遂也跟着闭眼慢慢呼吸着。“若你们能够感受到气机,则很快就能运行灵气、冲开灵窍,也就突破到炼气了。”
然而说着简单,做起来却难。一个月来,没有一个孩子能够感应到气机的。他们要么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要么实在无聊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甚至还有许多孩子开始偷溜出去玩耍的。
於徒也是忍不住的一个。她闭眼放松了许久,努力不去想别的事,但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得腰酸腿疼,不一会儿就换一个姿势。最后实在忍不住,她便偷偷戳一旁的汲成。
汲成被她戳了好几下才睁眼看她,但见她想出去玩就立刻摇头,然后闭上了眼再不理她。于是她又戳了戳另一边的良逸骄。良逸骄一下就睁开了眼,显然也没能沉浸下来。她看懂於徒的手势,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跟着於徒悄悄地离开了道场。
道场中央的易戈闭着眼似乎毫无所觉,他总是任由弟子们离开,从来不管。
自从良逸骄借书给於徒看后,两人关系便好了许多,又开始时常玩在一起了。之前她告诉於徒这“炼气课程”的时候,於徒还不敢相信。等她终于亲身体验了一次,才知道“课程”真的只有那么几句话,其余时间都在打坐。
“难怪我说总看到大家都偷偷跑出来玩,原来真的那么无聊啊!”於徒忍不住感慨。
“是啊……气机、炼气什么的,玄之又玄。听他们说,只能这样打坐,也没有别的办法,剩下的就看命了……”良逸骄这段时间丧气了许多,她实在什么也感受不到,又怕炼气不成被赶出去,给家里丢人。
“炼气就是这样么?那之前让我们增强体质是为什么啊?师父不会在诓我们吧?”於徒十分疑惑。她之前为了进入道场,大吃大喝,撑着好多次了,现在感觉被骗了一样。
“他们说是气血瘀滞之人难以运气,谁知道呢……”良逸骄皱着眉说道,“我觉得师父也不至于骗我们。据说师父带的弟子里,有越多的炼气和筑基他就能得越多的奖励。反之要是人数太少,好像还会有惩罚。”
“什么奖励和惩罚啊?”
“奖励大概是灵石、法宝什么的吧。至于惩罚嘛,听说是派去理凡司之类的下等职位。不过我听李姨说,很少有被罚的师父,往年大概一半都能炼气,筑基大约也有二十左右。”
“哦,”於徒想了想,“那炼气筑基好像还不是很难嘛。”
“谁说不难?我们可是整个混元洲千挑万选出来的,”良逸骄看了於徒一眼,又赶紧补充道,“当然你也是好不容易被选来的。咱们本都是灵气充沛的人,否则齐一宗哪会这么供着咱们在这修行呢?”
“那倒也是。”於徒听她说完顿时又放下心来,“我们先去浅滩那边玩会儿水,等吃过午饭再回道场吧。”良逸骄十分赞同,她俩便一起去了浅滩玩耍。
离奴先是按下了心中的疑虑,按照匪我所说的方法在山坎静修了近四个月。
在这四个月里,她每日早晚都吐纳一个多时辰,其余时间也都基本在练习术法,或是冥想静养。
只是她依旧如四个月前一样,毫无感应,也毫无所得。期间也还是有不少同学来找她,再次询问关于炼气的事,她也依旧还是无法回答。
她也曾问过他们,匪我是如何教他们炼气的,才得知也是让他们静心打坐冥想来感应气机。大家俱是十分迷茫,离奴也不相信匪我会是那样误导弟子们的人,只好告诉大家按照师父教的去做为好。
但她心底却仍然保持着怀疑,因为她突破到炼气时显然与匪我说的不一样。难道是前人们的经验都错了?还是他们都撒了谎,对外人云亦云,不想给后人们留下真正的修行之道?
离奴想不清楚,但也知道自己瞎想也是无用,还是安下心来继续修行为好。只是她心中疑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集中心神冥想,总是打坐到一半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