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找到了!”
趁着夜色,凌月绡带着无名,悄悄潜入了沈府。
凌月绡控制着鬼魂,原本便已经懈怠打盹的侍卫纷纷被梦魇缠住,为他们创造了时间。
无名拿着一本账簿,走到凌月绡身边。
此时凌月绡的脸色有些难看,原本便没有温度的双手更加冰冷。
这是她第一次,以精神力控制鬼魂闯入人的梦境中制造梦魇!又是同时控制几十个侍卫,此时精神力有几分透支。
“主子!您没事吧。”
无名察觉到凌月绡脸色的不对劲,低声询问。
“没事,走吧。”
无名不再多说,带着凌月绡足下运力,出了沈府。
按照记忆,上一世,这位济州新上任的知府并没有当得太久。
大约在半年后,边疆瘟疫爆发,皇帝四处征税。原本济州风调雨顺,该是富庶之地,但济州收上来的银子却是少得可怜。那时候朝廷没有精力细查沈知府。
就在一年多之后,瘟疫平息,都察院派密使在沈府的书房中查到,沈知府结党营私,济州每年的税收,竟是有五成以上进了沈府!
皇帝勃然大怒,摘了沈知府的乌纱帽!
原本曲怀慈被逼婚的时候,凌月绡就已经想好怎么处理这个贪财好色的老头子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如今,倒是他逼自己对他动手了!
五日后。
“你…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晨起,沈知府沈平尚且没来得及穿上外袍,就被院子里不知何时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院子里,樱花树下立着一男一女,男子不过寻常打扮,身材颀长,脸上带了几分沧桑与肃然。女子一袭白裙,面上依旧是那张狐狸面具,清澈的眸子盯着片片飘落的樱花瓣。
“嘘……”
凌月绡白皙修长的手指放在狐狸面具的嘴巴上,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由于面上那狐狸面具的加持,竟是生出三分媚态。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生意人。”
凌月绡话语清冷,随意的摆摆手,身旁的无名会意,将手中的信函送到沈平手上。
“原来是你们!”
沈平一把夺过信函,随即将信函撕扯的粉碎!
这封信中正是抄录了那日凌月绡与无名偷来的账簿中的片段。
“是,又如何?”
凌月绡的声音很淡,很冷。似是漫不经心。
“你们要做什么?”
这几日沈平便惴惴不安,在醉烟坊第一花魁纤羽的刻意散播下,济州城中这几日已经多了许多沈知府结党营私,克扣税收的传言。
当然,这不仅仅是传言!
“沈大人,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头顶的乌纱帽我没有兴趣。”
“你究竟要什么!”
沈平有些急了,那账簿对他十分重要,若是交到检察院那里,自己的乌纱帽十之八九是保不住的!
“大牢中的一个人。”
凌月绡言简意赅的说明来意,经过这几天谣言的发酵,沈平已然沉不住气了!
“谁!”
“曲家,曲怀慈。”
“为什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曲怀慈与人通奸…平阳夫人那儿……”
沈平有些犹豫,倒不是他想要曲怀慈的性命,无非便是曲婉晴开价很高,又和他“说明”了此事的重要性,加之上一次曲怀慈退婚一事,着实有些丢人……
“给他。”
凌月绡对无名说道,无名立刻将之前晚上找到的那薰衣裳的香炉交给沈平。
“曲怀慈是被人陷害的,这香炉之中有迷药。沈大人,究竟是某些人的银子重要,还是自己头上的乌纱帽重要,沈大人自己衡量。”
凌月绡不再多说,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将账本还给我,我放人。”
思索了片刻,沈平还是妥协了。
“二姑!小姐!二姑回来了!”
听竹院中,凌月绡和阿筠已经备好了各种药品,晚拧也准备了各种银针。
“晚拧,我娘就交给你了。”
阿筠被几个丫鬟抬着送回了听竹院,虽说凌月绡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曲怀慈依旧在大牢里待了五六日,曲怀慈的身子孱弱,又受了惊吓,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
“主子,您放心吧,晚拧虽说平时顽劣些,但医术还是可靠的。”
无名看着凌月绡担忧的样子,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