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龙?”婉茵目瞪口呆地看着趴在地上、背后冒血的梨定龙,“你怎么……在这里?”
他当然没法回答,背上明晃晃的枪孔摆在那儿,那些血也清晰得不能再好认。
而且那个枪孔还不是一小块,是比指甲盖大得多的一块,是那种子弹打入人体、失衡旋转着再穿出所造成的极具破坏性的创口。
也就是说,他是胸部中弹的。也就是说,他是被婉茵打死的。也就是说……
婉茵对着尸体呆若木鸡地盯了几秒,又忽然举起只剩最后一发子弹的手枪,把枪口塞进嘴里后没再细想便扣动了扳机。
血洒在地上没有声音,人倒在泥地的沉闷声响也无非只响了那么一秒。
只有雨还在纷纷扬扬地下,自始至终地下。
站在附近的敬缘暗叹一声收起弯刀,又转头看向身侧不远处宛若雕塑的梨欣两姐妹,摘下鬼面无奈地笑了笑:“结束了,请冷静下来。”
说罢她走向二人,而仍然难出一言的梨欣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还不小心挤了挤站在侧后方的梨雨。
“那个……你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吗?”看着敬缘在两米外停下,梨欣用复杂和不确定的神态问,“虽然阿缘也是受害者,但是……老感觉你对这件事了解得比我们多……”
梨雨的眼神也少了一分亲切,多了一分畏惧:“而且缘姐,你是怎么用一根竹竿加一件黑衣服就能把她吓成那样的,难道真的是黑无常吗?又是怎么做到扔个纸花就召唤出来的?”
“你在问什么……难道不是吗……”梨欣悻悻兼别扭地笑了一声。
敬缘收敛起带着悲哀的微笑,认真地点点头:“是黑无常,顽固罪重的恶鬼才能看见它,因为雨妹是好孩子,所以可能看不清噢。”
“而且这里也有运气成分,如果不是梨定龙突然插手,我可能还要花更大工夫才能打败她。”
梨欣看向稍远处的两具新尸体,心里憋堵地叹了一声:“对,梨定龙……现在这村子难道就剩我们三个了……不对,还有那个黑衣人!”
如梦初醒的她猛打了一个激灵,立刻紧张地抬头四顾:“阿缘,刚才我们家有一个拿枪的黑衣人袭击了我爸又跑到了外面,爷爷也不见了;我们还不能站在这里聊天,得赶紧去你家避着他!”
“没关系。”敬缘倒一点都不紧张,“我已经打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