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圣人高足,果然不凡,不必多礼,请坐。”
金母之音,绵软温柔,声优音美,与想象中的仙首威严之声大相径庭。
随着其音话落,李牧身后升起一张座椅,乃是仙藤神枝生长而成。
“谢金母赐座。”
李牧也不客气,他本木生,坐这藤冠之座倒也舒适。
“牧荒可是心有疑惑,可尽管道来。”
“弟子正有疑虑,要请金母解惑。
金母遣白虎使者外出求援,却无指使?
为何妖神英招守门而不入?
以金母修为,那妖神英招应该不是您之对手,为何不迎敌而出?”
接连三问,李牧停顿一下,目光扫过西华金母脚下,眼神一紧。
“金母可是自身出了状况,需求解法?”
西华金母听李牧之言,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不愧是上清圣人高足,目光如炬,一眼便可识破眼下之局。”
“还请金母解惑。”
“你为上清门下,应知吾与东华帝君一乃先天阳气,一乃先天阴气。
道祖亲封,使吾二人为男仙,女仙之首,共掌古天庭。
此劫妖族势起,策反西昆仑诸多叛逆,破了东华道场,镇杀东华帝君。
使先天阳气消散,先天阴气失衡,吾身亦有乱象生,不得动弹。”
李牧闻言有疑,开口问道。
“既如此,那妖皇为何不乘胜追击,直破仙域空阁,掌古天庭全貌岂不完美。”
金母摇头苦笑。
“吾与东华帝君掌古天庭,节制洪荒之仙,乃有正名,他二人镇杀东华帝君,因果便难以承受。
若却再将本君镇杀,岂不瞬息便被吞没,填了天道因果。”
“那金母所忧为何?”
“古天庭半壁被毁,阴阳失衡,天地欲补其缺,修正大道,要将本君固化在此,融于这仙域空阁之中。”
说罢金母将袖一拂,宝座之下状况现出,只见其小腿白洁如藕,玉足却是不在,而是化为滕根,扎入地下。
李牧大惊,他也为木生,所修不过为木身化先天之形。
像西华金母这般情景,岂不是如退化一般,先天归草本。
金母看到李牧的惊讶表情,不由得苦笑。
“便如本君这种情况,即便妖皇不至,英招不攻,只需等待些时日。
本君也就化作草木,融于此间,又何须折损妖族精锐。”
“这。”
李牧倒吸一口冷气,脑中飞速运转,思索此厄解法,西华金母却是直接给出答案。
“此道要解,还需从根本入手,条件极为苛刻,亿万无一之幸才会发生。
本君心生绝望,派出虎儿求援,不示意其方向,也是想着随缘而遇,并未抱有希望。”
李牧隐隐感觉不妙,感觉已是入了他人之瓮。
“事因乃阴阳失衡所致,要解本君之厄,便需强盛之阳注入此间,阴阳相合。
本来本君与东华帝君各理阴阳,泾渭分明,未有交集。
但因东华帝君身死,阴阳倾斜,竟使其残存部分阳气未得消散,融入了阴气之中。
遂还需有先天之上的混沌煞气来将其剥离,才好使新的阳气入驻。
再就是天地欲使本君化草木融于仙域空阁,那么此人也必为草木出身。”
西华金母说罢,李牧略一思索,登时眉心紧皱。
火盛之阳,混沌煞气,木生之本,说的不是他还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