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毅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

他仿佛醉酒睡了一夜，睁开眼睛，头还在隐隐作痛，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房间内，刚要掀开被子下床，却发现自己衣服都在地上，又赶紧缩了回去。

他躺在床上，努力平复心情，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进了张冰的房间后，好像被她从后面打了一下，后来就失去了知觉。

难道张冰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她一个小小的秘书怎么会牵扯到这些事儿。难道她昨晚看到我与杨立娟亲密的场面怀恨在心，把我打晕了？不可能，不然我不会安稳地睡在床上。难道她垂涎我的美貌？不可能，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魅力。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一个大律师，就这么在一个法治社会被一个女人践踏了所有的尊严。我是不是应该报个警啥的，看看会不会有她们留下的证据？他一边想着，还特意掀开被子看了看。他皱着眉头想，我进门时，到底是她把我打晕了吗？

许毅内心纠结着、思考着、胡思乱想着。他想来想去，还是不报警了，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女人的房间，然后向警察说那个女的把自己怎么怎么样了，警察会相信吗？算了，看来法律这条途径是走不通了，可怜自己还是个律师呢。

他穿好衣服，看自己的手机放在床头，拿起手机用指纹解了锁，看没有未接来电，就拨打了张冰的电话。但是，张冰并没有接。我要不要给杨立娟也打一个？万一她就在对门怎么办？算了，不打了，真不够丢人的，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到处佐证什么啊，还是溜之大吉吧。他收拾好后，细心地又用手机拍了几张屋内和卫生间的照片，临出门前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生怕出门时撞见对面的杨立娟。

其实，他哪里知道，张冰一早就送杨立娟去了分公司上班。因为，今天电力部一个副司长过来检查安全生产工作，杨立娟和张冰一早就到单位准备迎接检查的事儿了。许毅给张冰打电话的时候，杨立娟正在组织开会，安排部署具体工作。张冰坐在会议室的一个角落听会时，看了一眼许毅打的电话，故意没有接听，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昨天晚上，张冰将许毅打晕后，快速拿了他的手机，将手机中的全部信息复制到自己这台特工专用手机上，然后将信息传给了李凯旋，全过程不过五分钟而已。张冰知道用不了几分钟许毅就会醒来，自己本想等他醒来就让他滚，就说自己刚才看到他和杨立娟在一起腻歪，一时情急就把他打晕了。但是，她突发调皮，想整一整许毅，就从自己包里取出了两片安眠药，给许毅灌了下去。这种安眠药是李凯旋特意给张冰的，起效快、药效足，每粒能达到5个小时的深度睡眠，这都是以备张冰不时之需。张冰给许毅灌了安眠药后，见他是老老实实睡死过去，就脱掉他衣服，扔在了一旁。之后，就另开一间房睡觉去了。

当张冰看到许毅打电话时，就知道他已经醒了。想到许毅醒来时那悲愤交加又一脸无助的表情，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李凯旋昨天晚上，本来也没想让张冰专门调查许毅，他其实给其他几个调查员也布置了这项工作，要求大家有机会就调查调查他，并非硬性要求。没想到张冰当晚就能拿到如此重要的信息，更没想到张冰如此果敢勇猛，如果许毅真的是间谍，如果许毅并没有被她制服，那她自己暴露不说，还有可能面临生命危险，想想都让人后怕。李凯旋深深吸了口烟，心中不免赞叹，张冰这个孩子不顾个人安危，铤而走险，真是后生可畏啊！以后要重点培养。

李凯旋组织专业人员全面分析了许毅的手机信息和与手机联系人。发现崔海生自杀后第二天早上8：10，南华市看守所副所长就给他发了崔海生自杀的消息，而许毅第一时间给黄清德发了“OK”的符号，这就说明，这个“Z”很有可能就是黄清德。同时，调查人员对许毅还进行了全面调查分析，发现：一是许毅与一个境外手机号长期保持联系；二是许毅在国内没有房产，对于一个常住居民，这是让人奇怪的现象；三是许毅各银账户储蓄额合计高达1250余万元，具体来源还在进一步分析当中；四是许毅曾经有过四次出境记录，分别是7年前、5年前、3年前和1年前，每次出国间隔两年，每次出国时间大概是7-9月份之间近一个月，而且目的地都是澳门，到澳门之后就没有查到转签到别国或其他地区的记录。

李凯旋得知这些调查信息后，组织班子成员进行了专门分析：一致认为许毅大概率是个间谍，而黄清德就是代号为“Z”的间谍头目，要求各调查员进 一步加紧调查，框定这个黑暗组织的成员，查实具体证据，确保将这个团伙一网打尽。

当许毅回到万华大厦21楼办公室的时候，前台告诉他，黄总找他。许毅纳闷，黄总怎么没给他直接打电话，而是让前台转告他呢？

当许毅开车来到黄清德位于郊区的别墅时，发现黄清德在客厅已等候他多时，黄清德站起身，坐都没有让他坐，对他说：“你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