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立娟和张冰从华南区分公司回来的半个月后，崔海生被刑事拘留，公司办公室和家被搜查，目前在南华市看守所羁押。

一石激起千层浪，华南区分公司一大批人已被讯问。分公司工作一下子群龙无首，珠江电力集团董事会研究决定，由杨立娟担任华南区分公司总经理，主持全面工作。

看守所内阴暗的灯光下，办案人员正在提审崔海生。经查，崔海生近三年时间内，利用网络、商务、旅行、邮寄等手段，非法向境外提供秘密文件资料XX份，以及重大电力工程项目设计施工资料等大量经济情报，已涉嫌构成为境外窃取、刺探、收买、非法提供情报罪。当办案人员向他通报这一事实时，崔海生矢口否认，大声叫嚷着：“我要见许毅、我要见许毅，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

“崔海生，你有会见律师的权利，但需要市局批准，审批手续正在办理。请你如实交待你的罪行：第一，我们查到你家中的笔记本电脑上，记录了你近三年向境外提供涉密文件的名称、时间、方式和金额，而收件方你只写了一个字母Z，这个Z的真名是什么？是哪里人？第二，我们查到去年你在法国出差期间，在你位于法国波尔多的一座庄园内，将有关国家涉密文件和大量项目技术资料通过网络发送给交给了一个叫ARON（阿隆）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国际情报组织人员。第三，……”

崔海生根本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是喊着自己头疼，并嚷着要见许毅律师。

“好吧，崔海生，我们正在走审批程序，会给你会见律师的权利。还有一件事儿我们要告知你，你涉嫌的贪污受贿罪的线索，我们已移交纪检监察机关调查，你涉嫌故意伤害和故意杀人罪的线索，我们已移交公安机关调查。”

崔海生这时抬起了头，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本来还想着让许毅过来给自己想想办法呢，现在知道自己是彻底完蛋了。

李凯旋正在接听着南华市局长魏进忠打来的电话：“李厅长，关于崔海生的问题，我们大部分都已经核实查清，还正在深挖。目前遇到两个问题，一是这个代号Z的人，应该是崔海生的上线，但我们一直没有查到是谁，想请省厅也帮忙查查；二是崔海生申请会见律师的事儿，想请示您，我局如若同意怕有碍侦查，若不同意，恐怕崔海生会拒不配合。”

李凯旋说：“这个Z的动向我可以派人查一查，律师该见还是让他见吧，但这个律师也要摸清底细，纳入调查范围。”

“李厅长，这个律师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他叫许毅，是省城万华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副主任律师，毕业于省城政法大学，原来当过珠江电力集团华南区分公司的法律顾问，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解约了，现在崔海生已委托他当辩护人，天天喊着要见他。”魏进忠回答。

“那就叫他见，有什么事儿，我担着。一定要盯紧这个律师。”李凯旋有点烦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凯旋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南华市局这个老魏树叶掉脑袋上都怕砸伤了自己，屁大点儿事就请示汇报，会见律师的问题，你市局本来就有这个权限，这是怕出了问题，才让我来做主。下一步，要动用几个调查员密切关注这个Z，顺着崔海生这条线查下去，不信抓不住这个集团幕后的黑手。话说回来，张冰这丫头真是个果敢之才，不到一个月，就钓了一条这么大的鱼，比这帮老油条强多了，还得是年轻人啊。

看守所内，许毅律师坐在崔海生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