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漉好几年没有去过医院,遇见谢明晏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来了两趟。
闻着陌生又熟悉的消毒水味,林漉默默感慨。
和上次的情况相反,这次是谢明晏坐在椅子上等,由林漉拿着各种缴费单,在收费处和诊室之间跑来跑去。
脖子上的血印只是皮外伤,真正严重的,是后背上挨的那一下。
医生触诊完毕,根据CT下定结论:“你的情况很危险,受击的位置但凡偏一厘米,都有可能伤到脊柱神经!要是那样,后果就严重了,甚至可能导致半身不遂!”
林漉的掌心渗出一层薄汗。
医生话锋一转:“好在现在只是肋骨骨裂,伴有软组织挫伤。我给你开些外用药膏,回去好好静养,避免剧烈活动。”
向医生道过谢,两人来到药房,等待拿药。
自从诊室出来,林漉就一直憋着一口气。
她知道,谢明晏一向把非遗传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知道”并不意味“赞同”。
她不敢想,要是他今天真的伤到脊柱,他们该怎么办。
谢明晏的手机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后背伤着,右手一动便会牵扯得疼。林漉示意他不要乱动,板着脸,替他把电话接起来。
来电人是李馆长,嘱咐他下周五来布置展台。
谢明晏答应下来。
电话挂断,林漉把手机塞回谢明晏的衣兜。
医生前脚刚叮嘱要静养。
后脚他就答应下来布展。
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吗?
她心情不好,手上的动作重了些,引得谢明晏侧目。
林漉眯起眼睛,视线从他脸上扫过:“别看我,我周五要上班,没空帮你。”
谢明晏并未在意,而是认真问道:“打砸工作坊的那群人,没伤到你吧?”
“谢先生不觉得,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晚了吗?”林漉没好气地反问。
她不高兴的时候,总会把“谢先生”三个字搬出来,好像能凭借称呼,将两人的距离推远。
就像一只猫,用尾巴把不喜欢的玩具推远一样。
谢明晏:“……抱歉。”
林漉本就不是为了这个生气,一句话说完,气也消了一半。
她默了默,“放心吧,你把那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他们没空管我。”
刚出医院,林漉又接到一个电话。
警察询问他们有没有看完病,有空的话,需要回局里做笔录。
林漉直接调转车头,开往警察局。
那群壮汉个个看着彪悍蛮横,进了局子,顶不住压力,一下全交代了。
荆叔要参加展会,并在展会上揭露真假印泥内幕的事,不知怎么被山寨厂老板知道了。
山寨厂老板还囤积着一大批货,担心消费者有正版意识以后,自己的货物卖不出去,心急之下吩咐保安去打砸荆叔的展品,阻止荆叔参展。
保安们被老板开出的天价报酬迷了眼,闯入工作坊,酿成了大错。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从警局返回土楼,已是下午三四点。
两人中午都没吃饭,谢明晏又伤了,没办法下厨。
林漉系上围裙,拿起锅铲,不过一会儿,便煮好一锅汤面。
明明和谢明晏用的食材一样,可是煮出来的卖相,还是不如他做的。
她不知道问题在哪儿,尝试调整几次依旧无济于事,索性也不管了,直接盛出两碗。
谢明晏的屋门没锁,她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谁知,入眼竟是他袒露的背。
背部肌肉锻炼,对于许多健身人士都是一大难题。而谢明晏的后背结构紧实,凹凸有致,又不至于健硕过头,属于非常耐看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