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李玉从船舱走出,看向码头处戒备森严的士兵,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情报是不会错的,只是到底在谁身上我们还无法确定。”画灵女子声音幽冷,跟在李玉身后,被秦方警惕的提防着。
“本王不明白......”李玉望着对面灯火寥寥的北海城,不解道:“尉迟家付出如此代价,理应与那邪祟不共戴天才是,怎么可能会共存?”
“对于这一点没人知道。”女子摇头:“古籍记载,任何被此邪祟附身的人,无论事前是如何态度,如何性格,哪怕是世人尊敬的圣人,都一定会与它共谋,前一刻不共戴天,下一瞬便沦为走狗,从无例外......”
“会不会是夺舍?”秦方皱眉问道。
这世上也有邪祟能依附人体,夺舍人智。
“夺舍是完全夺取对方的身体,但这邪物不一样,共生之主绝对保持了之前的理智和记忆,我们也试探过,凡被寄生之人,与之前记忆性格完全无差,没有丝毫破绽,那邪灵离开之后,宿主依旧存活,绝非夺舍,并且......”
“并且什么?”李玉回头好奇道。
“并且一旦那邪物离开,宿主会疯狂的想找回它,仿若那寄生的邪灵是世间至宝......”
“还有这种事?”李玉看向对方:“你们没试着逼问?”
“无用.....”女子再次叹气摇头:“我们也试过手段,被附身过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愿透露那怪物的情报,哪怕再残酷的酷刑,都无法撬开他们的嘴,至今我们都不明白,那怪物到底对宿主做了什么,会让人对它如此痴迷。”
“这样呀......”李玉再次看向北海城:“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秦方!”
“属下在。”
“让人通知对面,本王只给对面一天的时间,明日子时之前,若尉迟家还无法给一个交代,本王就要全面接管北海城。”
“是........”
“叫那边不用困着那姓龙的了,派人过去,就说本王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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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那姓张的明显居心叵测!”
尉迟家一间密室里,尉迟洪此时脸色黑沉得吓人,若非刚才罗三爷拦着,他恐怕当时就会动手惩治那妖言惑众的县令!
罗三爷脸色也不好看,但却没有尉迟洪那样暴露,而是眼神中带着沉思,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三爷?”尉迟洪皱眉:“你不会还真信那小子的吧?真认为我尉迟家会有人和那邪祟共谋?”
名单里,最有可能被邪祟附身的除了自己父亲,便是自己大哥和母亲颜氏,再便是三弟、四弟.....
无论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
“但有些东西是对得上的。”罗三爷叹气。
“三爷......”尉迟洪第一次对罗三爷的语气都变重了:“您难道也觉得,父亲大人或者大哥他们会有与邪祟共谋之人?”
不说这北海城的全城百姓,光尉迟家就死了一大半的人,而且都是染了这疫病,死状之凄惨,自己一个铁血军人看了都几晚上睡不着,更不要说是自己的亲人。
与邪祟共谋,就代表那个人至少无视了一大半尉迟子弟的惨死,他不信尉迟家会有这样的畜生,只是没想到罗三爷居然会露出迟疑。
他在尉迟家待那么久,无论是大哥还是三弟、四弟,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所有人可以怀疑唯独他不能。
“你冷静些......”罗三爷叹气道。
“三爷都这样怀疑了,我如何冷静?”
“我原本也是不信的。”罗三爷见对方越发态度不对,心知再不说清楚,恐怕这孩子要离心了,如今尉迟家能做主的只有这胆大心细的老二了。
“原本?”尉迟洪看似粗鲁,其实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立刻意识到对方话里的玄机。
“那县令的话,让老夫想起了一些曾经的事。”
“曾经的事?”尉迟洪皱眉,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下,罗三爷不会无缘无故的站到那边,且听听原因吧。
“其实这邪祟,老夫和你父亲以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