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问姓胡的。”萧钧指了指胡不平。
高令沉思片刻,大袖一拂,挥出一道真气,顷刻间将萧钧制住,萧钧未料到高令突然出手,毫无防备,霎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顿时心中叫苦,不知高令又要怎么整治自己。
高令并没有为难萧钧,他扶着胡不平坐起,自己盘膝坐地,双掌抵住胡不平后心,不过片刻功夫,他全身就散发出白气,氤氲如雾,渐渐将两人身形掩住。
萧晏知道高令在替胡不平运气疗伤,他又是欢喜,又觉可惜。
这是逃跑的良机,可惜他被制住了。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萧钧忽然觉着全身一震,手脚又能动弹,欣喜不已,他大着胆子,蹑手蹑脚走到谷兰身边,背起谷兰轻手轻脚向远处行去,走出数十丈,回头见白烟如故,长吁了口气,沿着羊肠小道一溜烟似地向前跑去。
萧钧匆匆跑出五里路,瞧羊肠小路曲曲折折好似没有尽头一般,而且渐渐崎岖,他担心一会儿被高令追上,有些着急。
“钧弟,你要去哪儿?”背上蓦地传出谷兰声音,声音低柔,一副中气不足的样子。
萧钧喜道:“兰姐姐,你终于醒了。”他满脸笑容,喜色难掩。
谷兰低低嗯了一声,道:“你先把我放下来。”
萧钧连忙应了一声,看不远处有个大石,大步行过去,将谷兰放下,低声道:“兰姐……你……好些了吧?”
“我休养两日就没事了,不用担心。”谷兰拂了拂鬓边的乱发,抬眼见萧钧满脸血污,低声道:“钧弟,你别动。”抬手用衣袖帮萧钧擦去血污,但他脸上脏污不堪,一时也难擦干净,谷兰擦了片刻就气喘吁吁,萧钧便不让她擦了。
萧钧今年十五岁,谷兰长他三岁,谷兰五年前随母亲逃难至照夜村,两母女见村子民风淳朴,与世无争,便在此地住下。
谷兰为人聪慧,喜爱舞枪弄棒,便渐渐与萧钧、小哲成为好友,因其与萧钧比邻而居,情意尤为深厚,一直把萧钧当做弟弟看待,而萧钧也视她为亲姐。
谷兰坐在大石上歇息,萧钧便简略说了说高令运功疗伤,他趁机逃命的事儿,情势紧急,谷兰又有伤,诸多大事,他不便详说。
谷兰心思聪敏,一点即通,自不追问,微微转头,瞧见远处乌云翻滚,黑气蒸腾,犹如一堵万丈高山,横亘东西,无有尽头,她脸色大变,颤声道:“那……那是什么?”
“说是幽冥之气。”萧钧微微叹了口气。
谷兰满脸震撼,良久才恢复正常。
萧钧有些着急,忍不住道:“兰姐,咱们该走了,不然姓高要追来了。”
谷兰摇摇头道:“要想逃走,这样一路跑下去是不行的,那坏人既然修道,自然会御剑飞腾之术,咱们是逃不掉的。”
“这倒是。”萧钧点了点头。
谷兰蹙眉寻思片刻,道:“钧弟,我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什么法子,快说?”萧钧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