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敬低着头自言自语,念念叨叨,忽然抬起头,侧耳听了片刻,说道:“好像有人来了……好厉害。”随即盘膝打坐,双目紧闭,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侯敬言语举动十分怪异,几人都莫名其妙,
胡不平侧耳听了半晌,没听到有人来的声音,忍不住道:“小猴子,你搞什么鬼?”
侯敬一言不发,只是打坐调息,刘觉见状登时心中惴惴,他知道自己绝不是胡不平的对手,当下疾走几步,紧紧挨着侯敬,凝神提防。
好在侯敬打坐时候不长,一会儿就醒来,随即挥出一掌,一道烈火飞出,犹如游龙在四周盘旋飞动,四周登时炽热非常,片刻烈火绕了一个圈,击在高令身前地上,这才缓缓熄灭。
侯敬长吁一口气,擦擦脸上汗水,道:“酒葫芦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只是闻了些散逸出的酒气就心神大乱,实在可怕。”
“散逸出的酒气?”刘觉嗅了几口,脸色一变,叫道:“小猴子,莫非我们嗅到那些酒气,也会有事?”
目光飞动,看向高令身前地上,他记得高令祭奠陆天波时,曾在地上倒了些酒。
“你们应该没事。”侯敬神色有些凝重。
“你不会骗我吧?真的没事?”
现在不但刘觉想明白了,胡不平也想明白了,甚至萧钧也明白了。
酒气也有毒!好在这时已经嗅不到半点酒气了,但三人心下仍旧惴惴,而此时,他们也明白侯敬为何要火烧虚空了。
过了一会儿,胡不平仍不觉体内有异样,心中稍安,道:“刘师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说我要杀你们,又说我勾结幽冥教,我现在自闭经脉,等着高师弟醒过来,让他证我清白,我……我这酒真是从那船上盛来的。”扔掉长剑,叹了口气,盘膝坐在地上。
“哼,谁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这人阴险狡诈,我们都看走了眼。”刘觉手持长剑,不敢掉以轻心。
胡不平苦笑一声,道:“刘师弟,你和侯敬师侄不管是谁,过来一试便知。”
刘觉冷冷道:“你这是诱敌之计,我才不上当。”
胡不平心知误会已深,闭目不再解释。
冷风渐起,风中不时传来低沉吼叫声,也不知道观外山林里藏了什么野兽,一阵大风刮过,吹得烟尘四起,歪倒的几株老树,在烟尘中越发显得残败,偶有野鸟飞过,嘶叫一声,四下里仿佛被阴森恐怖笼罩,而,天上月正圆。
周围幽阒无声,一人持剑独立,四下张望,一人盘膝坐地,闭目不语,四周歪歪斜斜躺着几人,说不出的诡异,唯有侯敬念叨声音,不停传出,就这一会儿功夫,他恨不得把凶手猜了一遍,就连谷兰可能是凶手都推敲了一番,萧钧实在不想听,只想捂住双耳,但他不能动弹,只好忍着。
“仙师,上官道长来信说让咱们去帮着围攻叶城,咱们不去,反而跑来拣尸,上官道长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声音尖利,犹如夜枭。
果然有人来了,众人心头一颤,齐齐生出一个念头:“不会是幽冥教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