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动也没动一下,躺在地上任他打。
等被人拉开对方已经昏迷。
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七七八八加起来,王壑赔了三十多万,还被公司开除了。
从那以后,王壑彻底颓废了,不再去找工作,整天呆在家里以揍赵海莉和王晓雅为乐。
赵海莉起初还报警,可王壑动手很有分寸,她身上的伤口最多算轻伤,警察来了调解几句,人一走她挨的更狠。
她试图逃走,可每次都被王壑抓住。
“臭女表子!”王壑拎着酒瓶子砸在她头上,赵海莉耳鸣目眩,险些晕死。
王壑又一脚踹过去,“要不是你这个贱人算计我,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境地!你还敢跑?你他么的这一辈子就活该被我打,呸!”
“......不要,不是......”赵海莉烂泥一样趴在地上,承受他暴虐的拳头。
渐渐她也习惯了。
王晓雅缩在角落里,吓得哇哇大哭。
当初周家想把她带走,王壑和赵海莉都不同意。
到底只是个女儿,不能传宗接代,周家纠缠一段时间就没再来了。
为了还钱给王壑,周家父母把房子都卖了,一家三口挤在出租屋里。
没了赵海莉供养,周父周母那点退休金还不够给周博群看病的。
老两口想去找个活计贴补家用,可他们和赵海莉算计王家的事情早就传遍了,谁也不敢招他们。
周博群的病越来越严重,没过两年就死了。
老两口欠下下大笔外债,一直以捡垃圾为生,边还债边艰难生活。
王壑和赵海莉打打闹闹过了几年,手里的存款也花光了。
这些年里王壑找了好多次夏素心,想跟她要卖房子的钱,夏素心一次都没见过他。
这一天,王壑又喝醉了,正歪在沙发上打盹,忽然听见电视上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他倏地清醒,扑到电视机前。
电视上正在报道花国最年轻的科学家王婧学成归来,受到京都科学院大力邀请。
王婧挽着夏素心的手,嗓音清亮:“我能有今天,都是妈妈教导有方,如果没有妈妈,我可能早就不在了。”
王壑脑子里闪过一声轰隆,无数记忆碎片朝他涌来。
他晕了过去。
在梦里,他的人生不是这样的。
梦里的赵海莉还是年轻时候的跋扈模样,经常欺负夏素心和王婧。
他工作忙,又偏袒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妇,对夏素心和王婧在赵海莉手下艰难过活总是冷眼旁观。
王婧高考结束之后,家里爆发矛盾,王婧跳楼自杀,他妈愧疚难当,身体越来越差,没两年就死了。
他妈死后没多久,赵海莉怂恿他酒驾。
回家路上,他酒精上头撞在护栏上,当场身亡。
他死后,赵海莉继承了他的遗产,卖了一套房子,带着周家人住进了另一套房子,又和周博群领了结婚证,用他的遗产和卖房子的钱给周博群用最好的药,延续他的生命。
贱人!
贱人!
王壑在梦中愤怒嘶吼、挣扎。
终于睁开眼睛。
厨房传来油锅噼啪的声音。
赵海莉正在炸丸子。
王壑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胸中怒气无处发泄,他一跃而起,冲过去将她的头摁进了油锅里。
“啊啊啊啊!!!”
一阵噼里啪啦之后,惨叫声响彻天际。
赵海莉重度烫伤伤,几次抢救差点没命,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王壑因故意伤人致人重伤被判十五年。
王晓雅情况特殊被送进福利院,靠着国家资助勉强读完高中。
赵家人不愿意管赵海莉,把她丢在了医院。
医院也不是做慈善的,见她付不起医药费和手术费,把她赶了出去。
赵海莉顶着一张烧伤的鬼脸,愣是活了下来。
只是日子毫无乐趣可言,终日躲藏在城市的阴暗处,像老鼠一样穿梭在脏污之中,靠捡拾剩饭和垃圾苟活。